云漫夏却眉头都没动一下,她甚至还露出了个好看的笑容——“吴婶既然这么喜欢跪,那就继续跪着吧!”
说着,示意保镖推她离开。这举动,却瞬间点燃了正义路人的怒火。那年轻男人直接拦住了她,怒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人?你打算让阿姨跪到天荒地老吗?!”
云漫夏眸光一冷,轻轻嗤笑,直接反问:“是我让她跪的吗?”
不等对方说话,她接着就嘲讽地扯了下唇,“我发现你们真的很奇怪,我从头到尾做了什么吗?不是她主动跑出来拦住我的?不是她主动跪下磕头的?我刚才没叫人拉她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结果就因为我没答应她提出的要求,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年轻男人怒火一滞。周围正指指点点的围观路人,指责声也都安静了一下。年轻男人很快反应过来,“你这叫什么都没做吗?阿姨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她仗着有钱有势就有拿捏人就女儿的前程,人家敢起来吗?!”
周围有反应过来的人,也跟着附和:“对啊!把人欺压成这样,叫什么都没做?”
云漫夏不客气地打断:“真好笑,你们知道事实是什么吗?”
她直接问年轻男人,“我现在要是去甩你妈一巴掌,再让你原谅我,你肯定会的吧?不然你肯定就是仗着有钱有势在欺负我了!”
年轻男人脸色僵住。云漫夏冷哼一声,“一家之言都偏听偏信,各位今天出门不会没带脑子吧?”
指指点点的正义路人都被噎住。云漫夏转着轮椅就要离开。吴婶却不甘心,“夫人——”“在做什么?”
男人冷凝的嗓音,突然传来。吴婶脸上瞬间变色。云漫夏反应飞快地扭头,就见白鹤渡沉着脸,在院长的陪同下,大步朝这边走来。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笑容,“老公!”
白鹤渡走近,看见她模样,以及拦在她面前的男人,脸色又沉了一下。他直接从身后林深手上,要来一个口罩,一弯腰就扣在了她脸上。“嗯?”
云漫夏疑惑地抬头。白鹤渡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道:“在外面戴好口罩。”
她在病房才承受过他激烈的吻,还残留着痕迹,一颦一笑间都流露出动人的风情,却毫不自知。他见了,却不高兴。云漫夏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听他的话,乖乖“哦”了一声。看见她乖巧的样子,白鹤渡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一些,扫了眼旁边,眼神从吴婶身上短暂掠过,声音都冷了些,“这是在做什么?嗯?”
“九爷……”吴婶在白鹤渡到来的那一刻就迅速起来了,此刻深深低着头,刚刚在云漫夏面前演得起劲,在白鹤渡面前却不敢吱声,吐出的两个字,都掩饰不住其中的畏惧。云漫夏凉凉道:“吴婶刚才跪着求我,要我放过她们母女呢,觉得将吴小雅赶出我们家,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不答应,她就不起来了!”
白鹤渡目光冷沉:“这不是起来了?”
吴婶鬓角都是冷汗。“命令是我下的,你要是觉得对吴小雅的处置太轻,尽管来找我!”
留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警告,男人一俯身,直接将轮椅上的女孩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车的方向走。云漫夏趴在他肩头,往后看了一眼,吴婶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压根不敢追上来。这就是她老公的威力啊。她没受伤的那只脚,在空中慢悠悠晃了晃。只是,坐上车离开的时候,她无意识往后面看了一眼,却发现,吴婶的脸色并没有那么差劲,好像今天已经达到了目的似的,额头上的血也不擦……但她不是要为她女儿吴小雅求情吗?白鹤渡都没松口,她哪里达成了目的?云漫夏微微眯了眯眼睛。她正沉思,突然听白鹤渡开口,问副驾驶的林深——“林深,解释一下,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A大?”
她顿时回神。林深今天为帮她办事,特意请了假,她老公不会是生气了吧!林深也一个激灵,有些心虚,“这个,咳,我帮夫人办点事……”不过其实云漫夏只是拜托他把吴婶带到A大而已,此前他并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到了现场,听到那些学生议论,他才知道他们夫人在学校竟然被人编排成那样!他哪能坐视不理?大概听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就从旁边搞来个话筒……“林深他干得好啊!”
怕白鹤渡问罪,云漫夏急忙出声,认真地说,“要不是他,学校的人现在还要骂我是小三呢!老公,你不能说他,不仅不能说,还得给他发奖金!”
白鹤渡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没有林深她就不能澄清了?未必吧,看她当时淡定的模样,分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云漫夏漂亮的眼睛和他对视,无辜又澄澈。轻哂一声,白鹤渡最终没继续说什么,只对林深说道:“奖金的事,回头你自己看着办。”
他的财政,大半都是由林深在管。林深瞬间松了口气,高兴道:“多谢九爷!”
车子开往公寓。……另一边。白老夫人在寺庙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她听人说这寺庙很灵,就专门住了进来,为孙子祈福。这是扬城唯一一间寺庙,条件十分简陋,老太太却一点也不嫌。哪怕知道孙子的病其实已经药石无医,她却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希望。“不知道小九最近怎么样?”
她和身边的魏姨说,“也该回去看看他了。”
天气有些凉了,魏姨给老太太披了件外套,笑着安抚道:“九爷这段时间应该过得很好,毕竟有九夫人陪在他身边呢。”
老夫人认可地点点头,神色放松了些,“云家这小丫头不错。”
话音刚落,电话突然响起,是吴小雅打来的。刚一接通,手机里就传出吴小雅带着哭腔的绝望声音——“老夫人,求您快回来吧!我妈被人害的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