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站起身来,收好了自己的金针。“呃……”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艰难的声音,长久未曾使用过的声带正在微微颤抖。“呕!”
男人突然趴在地上嘴里剧烈的呕吐着。众人都被吓得后退好几步,生怕被溅到身上。男人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足足两分钟,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团黑色的血被他从嘴里吐了出来。接着就是狂喷红色的鲜血。陈阳看时机差不多了,抛出一根银针给男人止住血。男人有些恍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原本死鱼一样的眼睛,现在终于有了光芒。僵硬的像木头一样的四肢,现在也变得逐渐灵活柔软起来。“天哪!”
有的人捂着嘴,有的人长大了嘴巴。被称为不治之症的活死人病,今天居然在现场就被人给治好了。冯三一直摇着的扇子缓缓的停住了,得意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冯三控制不住的说了一句。“爸爸你终于醒过来了!呜呜……”小男孩抱着父亲痛哭流涕。男人有些不适应的看了看小男孩,“你是田子路?”
“这才多久不见你就长这么高了?”
田子路泪如雨下,仰起头看着父亲,“爸爸,你已经病了两年了。”
“这两年的期间里,我说什么你也听不到,做什么你也感觉不到。”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痛苦的抱着头似乎是有什么很刺激性的回忆。“赵家……冯三,我要杀了你!”
男人双目血红抬起了头。男人恢复神志了以后,脸上的肌肉也不再松松垮垮,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不少来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哎哟!这不是当年被赵家给灭门的田家的田震吗?”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是说都死了吗?”
陈阳皱眉,难道还有隐情?“狼头,咱们现在怎么办?这家伙已经恢复清醒了,要不要立刻扼杀以绝后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想动手吗?说话都不过脑子吗?”
冯三没好气的教训这个手下。“原来已经过了两年了,辛苦你了,我当时不是让你赶紧走吗?”
田震咬着牙,眼角也有泪水渗出。“就算您说您不是我亲爹,但是养育之恩我不会忘。”
田子路摇了摇头。“好,好孩子!”
父子两人相拥而泣。冯三越看越气,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他也不好做什么,只好把折扇一收,转身想要离开。陈阳瞥见,“怎么冯先生把人送过来,就想随随便便的离开嘛?”
众人立刻把眼神聚集到冯三身上。冯三重新转过身子,“陈医生说笑了,我不认识这个人,怎么又说是我送来的呢?”
“小伙子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位叔叔让你来找我的?”
陈阳过去拍了拍田子路,让他看一眼冯三。田子路转过去看了看冯三,随后摇了摇头。“你看吧,陈医生怎么随便诬陷别人呢?”
冯三得意的摇着扇子。陈阳脸色平静,“那是谁让你来的?”
“是那个拿扇子的叔叔身后的那个人。”
田子路指着冯三身后一个手下。本来那个人觉得情况不对,就悄悄的藏在了人群的后面。但是陈阳的手放在小男孩的身上,使得他也具备了透视的能力。但是小男孩毕竟太小,无法分辨,只当是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冯三吃了一惊,眼珠一转,和身后的一帮手下交换了眼神之后。众人立刻紧紧的挨在一起。他后面那个人这趁机快速跑开。陈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让万金派人把这周围给封锁住了。只许进,不许出!因此当那个人跑进胡同的一瞬间,就直接被万金的人给抓个正着。“你干什么?你们放开。”
那个属下拼命的挣扎着。“走吧你!”
万金的人很快就把那个男人带到了众人的面前。“废物!”
冯三骂了一句。陈阳把手从小男孩身上拿开,指着地上被绑起来的人,“你告诉叔叔是他吗?”
小男孩儿仔细看了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是他”。想不到冯先生想着做坏事儿不留名是吗?这下子周围的人都明白。你就算来治病,也不应该挑这个日子,就算你很着急,也不应该挑这个时候。现在的情况摆明了就是冯三故意针对陈阳。“真想不到赵家的这个上门女婿如此阴险。”
“哎哟,赵家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别说了,一会儿把你们俩都给整死了……”人群之中的议论传进了冯三的耳朵,众口铄金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了。哼,想用舆论战来打垮我,门都没有,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儿。冯三一边想着一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今天确实是我不懂规矩,给陈医生添麻烦了,还望海涵。”
冯三老老实实地抱拳行礼。陈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心中对这个人的危险程度的判定又提升了一个台阶儿。“告辞!”
冯三转身带着人离开。而那个被抓住的人自始至终也不敢出口,求冯三救自己。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时候求饶只会让自己的家人也遭殃。“这算是一个小插曲,同时大家也对我们诗雨药房的水平有了一个了解。”
“我相信陈先生今天的表现足够让大家相信我们。”
“现在请大家移步,咱们一起开宴席。”
万金大手一挥,打破了现场冰冷的气氛。音乐再次响起,人群接着欢呼热闹起来。陈阳走过去,扶起了田子路,而田震却蹲坐在地上,眼神死死的锁住逐渐离开的冯三。陈阳看了他一眼,“别看了,人家都走了,你想报仇得另挑时候了。”
田震转过头看着陈阳突然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田子路一看也跟着父亲急忙磕了一个头。陈阳急忙将二人扶起来。“治病救人是我的天分,更何况你们是我敌人的敌人。”
陈阳伸出手,田震看了一眼,把自己的手握了上去。“陈先生救命之恩,田震没齿不忘!”
陈阳点头,“你刚恢复正好儿跟着我一块儿去吃点好的补一补。”
“而且你看你儿子,为了照顾你这两年的功夫,恐怕没吃一顿饱饭。”
田震摸了摸儿子头,跟着陈阳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