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是镌刻在历史上不变的事实,李世民是千古一帝,也是不争事实。就像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是非功过不该由后人评说,也不该由他自己评说。这东西没有标准答案,因人而异。因为人的角度而计较得失是不公平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就算是身居高位也不能够避免他们只是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能做的,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自己和国家,仅此而已。冷眼瞧着这位皇子陷入回忆,顾长卿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刚打开门,就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鸿胪寺少卿。现在他倒是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不过那副表情要哭不哭的两手揣着,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看服饰应该也是个四品的官员,让他去给李二说明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反倒是拐回来两个四品官员。大内官职同朝廷的各有不同,品阶却是一视同仁的。拐了两个和他平起平坐的官员,自己走在前头一副哭丧表情,也不怕传到了李二耳朵里,被耳提面命的教训一番。皇上教训臣子,多半会留几分颜面,不会当着同僚的面训斥,但是叫到御书房里被传出些闲言碎语来,也是够丢脸的。顾长卿行礼戳了戳少卿,“三皇子已经自己回来了,劳烦大人再回去通报一声。劳烦两位公公多跑一趟。”
人回来了,现在就算是来再多关把这个驿站围起来,也没有一点意义。这是大理寺负责查验女子伤口的仵作行礼完毕后,安静地候在一边,随后目光直直地盯着顾长卿,显然是有话要同他说的。少卿整个人仿佛石化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压低嗓音小声,“三皇子突然丢失,然后自己就走回来了?”
这是什么事啊?闹着玩的。把人搞得鸡飞狗跳,现在连皇上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回来了,那让他如何交差。怎么解释?皇上是能听进去这种解释的吗?就算皇上是一代贤君,他听得下去,可自己是怎么也厚着脸皮说不出口的。“是自己回来的,现在应该已经歇下了。大人如果要传授礼仪,得过一会等高超皇子的心绪平稳以后再进去。”
虽然这个现实是挺残酷的,但是总比找不到人好,更何况这是事实,他也没有歪曲其中的部分。要说就说这位少卿真倒霉,他要是多等一会说不准就把人给等回来了。不过种种疑点还是要查番才可以彻底安心,高昌皇子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大唐得到圆柱并且全身而退,所以必然留有后手。要是那小子想被着他们搞些小动作的话,最好及时发现,不要让造成的影响。“既然高昌皇子已经回来了,那咱家也要回去跟皇上复命,少卿大人下次还是要把事情确定好才方便去向陛下禀报。”
“再发生像今天一样的事情,流传出去说大人一个办事不利。把小事弄成大事,那大唐颜面何存?”
那公公一左一右一人一句,把讽刺文学用到了。极致尤其是他们俩的眼神充满仙气,压根不把这个事情放在眼里。公公把话带到了礼貌一笑后翩然离去,少卿被这事气的拳头紧握嘴唇也咬得发白,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是早知道人能自己回来,他也不愿意去禀报皇上这件事情,当时看见皇上的眼神他整个人如临深渊,忐忑不已。“你安心陛下不会斤斤计较。”
【李二是怎么想的,我当然心里不清楚,不过但凡有人这么耍我的话肯定揍死他丫的。不是谁都喜欢这种心灵过山车。】李二伏在案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没想到把人派出去了自己还是要挨吐槽,先前那一段他听到了。高昌国竟有沦为附属国之危机,作为大唐皇帝,他也怜悯高昌百姓受苦受难,但同时他心里又很清楚是个好机会。敦煌那里是沙漠之地最繁华之所,而在于那里他们清楚的并不多,唯有往来的商队可带来了那里许多特产和那些他们没有见过的珍奇物件。若是有国立于此,既可派人去深入了解异族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异族不单指突厥那类好战,时常在边关放肆的。还有沙漠之中。他们不曾深入了解的对于大唐并未抱有敌意的各诸国。无论是何朝代身为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统天下,任谁也不能例外,凡日月山河所照的大地,还并非是唐朝之地。各国各疆域太过辽阔了,把他拼进大唐的版图,让自己的名字留存在历史之上,是何等的荣耀让自己的子孙在如此辽阔的地域里面称王又是何等的舒畅。“明日宴会之后将三皇子安排与朕见上一面。”
想必三皇子已经迫不及待了,高昌那边满目疮痍,处处透着危机,但凡这位三皇子慢一步就可能导致一人一家活生生人的灭亡。说完这句,李世民也没有伏案继续的心情。夺取一个国家是令人振奋之势,可趁这个时候虽说是互利双赢,却仍让人心头沉甸甸的。并非唇亡齿寒。但一想到那种画面,心头难以言喻的滋味就顷刻间涌上心头。与高昌国做一交易,代价就是让他从此成为大唐夫,庸若是这位皇子真心为黎明考虑,就会同意。趁火打劫也好,野心膨胀也罢。突厥人争地盘,争粮争女人,争权夺利,甚至不惜把目标放在大唐的疆域,就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御书房的窗正朝着一池莲花,推开就能看见御花园的风景此刻隔得不远的宫墙上能够看见纸鸢。虽然已经是冬日,可是彩墨勾勒出的纸鸢飘在空中,衬着一片雪白红墙绿瓦也是另一种美好。趴在窗口欣赏了一阵风景,李世民突然想起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顾长卿。“顾长卿此番人已经回来不必去找人了,应该回宫了。怎么不见他来面圣?”
现在顾长卿的居所还是那一间独立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