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离菜市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洛明月就让陆清风停下。他们先是在远处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李中祥的身影，这才又继续往前走，洛明月突然想起她现在没有伪装，她在菜市场里卖菜，应该有很多人都认识她了，特别是她还长得这么有特色。她是进去打探情况的，别情况没打探到反而打草惊蛇了，她停下脚步，想着怎么伪装一下。“怎么了？”

陆清风见她突然停下，转头过来问道。现在天气还没彻底凉爽下来，洛明月跟陆清风都只穿了单衣，洛明月不可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挡在脸上，想来想去也只有陆清风能献一回身了。她把脸转向陆清风，笑得一脸春风。陆清风：“...”“不行！”

陆清风听完她的话，立马黑着脸道。“你就去那边的公共厕所待一会儿嘛，等我办完事我再喊你，你放心，我不会嫌你臭的。”

洛明月哄着他道：“一会儿我请你吃糖好不好？不吃糖那吃花生，什么都可以。”

洛明月一边说一边去解陆清风的扣子，可怜陆清风又要顾着二八大杠不让车倒了，还得防备被洛明月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他衣服。洛明月眼冒绿光，眼急手快已经解了陆清风上面一颗扣子，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还挺有弹性，洛明月顿时垂涎三尺。就在两人斗智斗勇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王大娘的声音：“这不是明月丫头吗？在这里干什么？”

洛明月一看，就见王大娘正一脸慈母笑地看着她，洛明月马上放弃了荼毒陆清风，笑着从兜里，实则是从空间里摸出一把糖递到王大娘手里：“原来是王大娘啊，是来菜市场卖土豆的吗？一直也没来及谢谢你，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这糖你拿着，一会儿我再去买点水果给孩子带回去吃。”

“不用不用。”

王大娘乐呵呵的，接过糖之后就不肯收别的了：“这都是小事，你能每天送菜到罐头厂，也是你自己的本事。”

何况她媳妇高小梅也得了好处，现在罐头厂每天的采购都让高小梅负责，高小梅跟财务打好关系，厂里采购其他东西财务都会直接拨款给高小梅，这一来二去，就有了点油水。说起来，这还是洛明月给她们家带来的，当然这些话王大娘是不可能说的。王大娘把糖收好，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洛明月，突然说：“你这丫头怎么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几天没见，感觉你比以前好看了。”

“是吗？”

洛明月的眼睛亮晶晶的，追着王大娘问个不停，试问谁又能拒绝一个夸自己好看的人呢？站着聊了几句，王大娘看向陆清风问：“他是？”

“我男人！”

洛明月骄傲道：“长得俊吧，全村最俊的就是他了。”

陆清风：“...”没说话跟王大娘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不错不错，挺好的。”

王大娘笑眯眯地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洛明月盯上了王大娘头上的头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指着她头上的头巾道：“王大娘你这头巾卖给我吧！”

“你要我这头巾干什么？我都戴好久了，路边的小摊上一块钱一条，想要的话去买条新的不好吗？”

王大娘疑惑地问道。刚刚没想那么多，这会儿都到菜市场门口了，洛明月懒得再跑一趟，于是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道：“我就买你的这条算了。”

“你这孩子！”

王大娘见她是认真的，也只好取下头上的头巾递给她，钱也没要：“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有用就拿去吧。”

洛明月也没坚持要把钱给王大娘，她让王大娘在这里等一会儿，她用完头巾出来就还。索性王大娘也没什么事，她是来罐头厂拿菜的，每天洛明月送到罐头厂里的菜都是足量的，时常都会多个四五斤出来，洛明月就当是赠送了，这四五斤也够王大娘家吃一天，这下买菜的钱都省了。她这会儿到菜市场来是想转转，有没有什么水果可以买回家尝尝的，正好碰上洛明月跟陆清风这两个小年轻，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每个时代的大娘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刨根问底，刚才没有从洛明月那里知道答案，王大娘从陆清风这里下手了。“明月丫头这是干什么去了？买个东西还需要用头巾吗？”

王大娘问道。陆清风犹豫了一下，把昨天李中祥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们是来打探李中祥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洛明月打算弄清楚李中祥卖给这些零售商的菜是多少钱一斤，最好能把他进货的渠道跟价钱也问出来。王大娘听完，皱起了眉头：“这菜市场的行情我都熟，怎么没听说有人从一个叫李中祥的人手里进货？”

陆清风神色一凛，右眼眼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又将李中祥的相貌描述了一下，王大娘一拍大腿道：“糟了，听说最近有很多人贩子，把人弄到西省去挖煤，能逃出来就好，逃不出来的就一辈子就待在那里了，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人贩子吧。”

听到这儿，陆清风把手里自行车丢给王大娘看着，随后身形一跃就朝着菜市场里跑，跑起来的姿势都看不出来瘸着腿。王大娘连喊了几声都没能让他回头，心里也是急得不行，但这么大辆自行车，她也不能离开，只能站在路边望眼欲穿。这边洛明月也没想到，打听了几家都没问出来李中祥，她感觉不太妙，忽然就被人用力一扯，嘴巴就被捂住了，鼻尖充斥着一股香味，洛明月立马屏息，头一歪，身体软下来，让人以为她是中了迷药晕过去了。“得手了吗？”

有人轻声问。“嗯，虽然是个丑丫头，不过有一把力气，我观察了几天，去西省应该是个不错的劳力。”

这是李中祥的声音。看来这李中祥并不是什么菜贩子，而是个人贩子，又听了一会儿，洛明月大概能知道也只有两个人作案。洛明月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把她弄到了一个板车上，身上盖了东西，她偷偷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盖的是个草席，立马就不高兴了，她又没死，干嘛盖草席？不过好在，她能透过草席的缝隙，看到李中祥背对着她在跟另外那个人数钱，依稀能看到好像只有一张老人头。这下洛明月更不高兴了，她这么大一个活人，竟然只卖了一张老人头，还有没有天理了。她要反击，要支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