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就是被要求离婚,她这是什么运气?“婆婆,我没太懂你的意思,我和……”苏清的话还没说完,蒋丽萍直接打断,“别叫我婆婆,我并不认可你这个儿媳妇。”
她身子正了正,摆出强势的姿态,“你们结婚的事我并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说吧,怎么才能离婚?”
这是让她谈条件了?如此狗血的场面,苏清很想接一句,给她一百万。可现实是,她坐了下来,“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不会离婚的,如果您不满意这门婚事,可以和厉君屹谈谈,如果他因此同意离婚,我会放手。”
苏清不卑不亢的姿态,让蒋丽萍有些诧异。来之前她打听过,苏清不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只怕也小家子气的很,应该很好糊弄,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朝着厉思雨使了个眼色。一直没吭声的厉思雨有些为难,今天来这纯属意外,她对她哥怕的很,根本不想扯进这件事里来。苏清这人,除了出身不好,她也不算多讨厌,但毕竟心中有了最好大嫂的人选,她自然不能叛变。片刻,厉思雨道:“苏小姐,我不知道我哥和你结婚是怎么说的,但他都是被奶奶强迫的,其实这段婚姻真的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你还在实习吧?如果离了婚,我们家会给你补偿的,将来工作都不是问题……或者说,你想要钱?”
毕竟小门小户的人,对钱极为看重。谁知,苏清却抿唇笑笑,“我说过,如果我老公也想要离婚我会配合,但除了他以外的人,我不接受。”
说罢,她看向蒋丽萍,“您说我配不上我老公,一块钱的打火机也能点燃上千块的雪茄,哪里有什么配不配?至少相处至今我们很合适。”
“你倒是会说,看来你是油盐不进了?”
蒋丽萍目光沉了沉,索性打算摊牌了,“实话告诉你吧,君屹其实是……”“蒋姨不在家安心养胎,跑来我这造访我老婆,实在是够闲的。”
倏地,一道男声打断了蒋丽萍还没说出口的话。厉君屹走了进来,他的到来,让蒋丽萍的气焰瞬间低了八个度。男人目光微冷,只是一个眼神,便让蒋丽萍和厉思雨向后退了退。若不是大门没关好,让厉君屹听到了这些话,否则不知道蒋丽萍能说出什么来。“君屹,你,你怎么回来了?”
蒋丽萍有些促狭的站起来,刚才还是主人姿态,此刻大变样。厉君屹看也没看她,径自走向苏清,一把捉住了苏清被烫红的手,“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
虽是皱着眉头责备,可却让蒋丽萍和厉思雨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她们何曾见过厉君屹对一个女人关心?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关怀,这若是传到厉家去,岂不是要让一大家子惊掉下巴?蒋丽萍和厉思雨对视一眼,想要冲上去解释。苏清却收回手,“没事,我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洒上去了。”
闻声,蒋丽萍和厉思雨松了口气。可厉君屹哪里是好糊弄的,他抬眸,凉凉的看了二人一眼,“闹够了么?”
“哥,不是我……”厉思雨吓了一跳,开口解释。厉君屹盯着厉思雨,“不是你说的,还不能做点什么?这么大的人了,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事么?”
说罢,他对蒋丽萍道:“还有你,如果太闲就找点事做,整天盯着我,你不累,肚子里的孩子也够累的。”
冰冷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苏清有些惊讶,这不是他妈吗?怎么看上去,好像她们还挺怕他的。蒋丽萍保养极好的脸,此刻垮的不成样子,刚才她还在耀武扬威,此刻却在厉君屹面前瞬间偃旗息鼓。这孩子也是,整个厉家除了那两个老东西,谁的面子也不给,一身反骨,和他那个妈一样烦人!虽是这么想,她却不敢抱怨一句。只得强撑着笑脸,“君屹,我这还不是操心你的事,我好歹是你妈,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到今天才知道,你说,这说得过去吗?”
厉君屹冷嗤一声,“我妈?我妈早就死了,不如你也死一死?”
“我……”蒋丽萍对上那双鹰眸,浑身发冷,厉君屹有多狠在京都是出了名的,若真让她死,还真没人能拦得住。苏清诧异的看了过去,才弄明白这层关系。原来,大叔的经历和自己差不多。莫名的,她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蒋丽萍毕竟是长辈,她不希望厉君屹像她一样,和家里闹得太僵,“老公,你别生气了。”
女孩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很轻。在长辈面前,她只能改了称呼。殊不知,厉君屹的怒火瞬间少了大半。连语气也变了,“带她回去,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以后别来了。”
这话是对厉思雨说的,她哪敢说不,只能扯着蒋丽萍走,“妈,咱们先回去吧。”
蒋丽萍不甘心,却又不敢做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道:“君屹,我先走了,离婚的事你考虑考虑……”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旋即拎起包就走。待人走后,苏清喃喃自语,“原来她是你后妈,难怪我从没听你提起过家里的事。”
厉君屹眸子暗了暗,淡声道:“我和家里关系一般,你知道奶奶就够了,以后也不用在意。”
说完这句话,厉君屹眉心一跳。他刚刚,似乎说了以后这个词。看着苏清若有所思的表情,厉君屹心里闷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对于离婚的想法,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坚定?蒋丽萍黑着脸离开了南山别苑,车里,她大发脾气,“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小门小户的东西,敢嫁到厉家?我不管,他们必须离婚!”
要不是厉君屹回来的早,她早就摊牌了,她现在很后悔没有直接说出厉君屹有未婚妻的事。厉思雨也有些烦躁,“妈,你没看到哥他刚才的样子,他对安安姐就从没这样过,好歹安安姐等了他多少年……”说到这,她顿了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