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白点点头，“差不多吧。”

“真这么神奇？”

林墨墨将信将疑。苏暮白没接这话，但是脸上一副’本公子屑于骗你吗’的表情。林墨墨想想确实也是，她也没什么值得骗的。得到肯定，林墨墨拿着手串朝烛台靠近了些，想要看看这手串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她原以为只是很值钱，却不想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好吧，是她没见识了。随便一出手就是这么稀罕贵重的东西，难怪苏暮白看不上宫里的东西。突然，林墨墨想到他已经请假离京了好几天，刚刚他又说他才回来，连相府都还没回，就直接来了公主府，逗了她一番后拿出这么一个她现在很需要的东西来给她。该不会是......想到这里，林墨墨把目光从手串移到苏暮白身上吗，“哎，苏暮白，你这几天离京不会就是为了去找这个东西吧？”

可千万别说是啊，不然她真的会吐血和惶恐不安的。她和苏暮白不熟，他若是专门为她去拿这么一个东西，不是看上她了就是别有目的。前者吐血，后者惶恐。因为前者太狗血了，而且狗血程度最少是土屠了十条街的狗。而后者，她虽然智商不低，但是玩不过苏暮白这种老狐狸......“当然不是。”

苏暮白轻轻一笑，“小妖怪，你说你脑子里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呢？本公子只是去办事的时候，顺便拜访一了一个友人，他觉得这手串比较适合我，赠与我的。”

苏暮白说话的时候单手支着脑袋，眼眸微垂，语气微淡，烛火轻晃，神情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自然也就不好分辨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林墨墨在听到不是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也就没怎么注意苏暮白的神情。对他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很认同，这通灵玉手串确实很适合他，两个都是清冷款，很搭。“苏暮白，说句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用参加科考，不用从底层做起，直接空降丞相，宣文帝和沐南卿对他信任有加，给了他足够的只有和权力。上朝想上就上，不想上请假也是先斩后奏，就这样宣文帝也不会生气和怪罪。一个好友，也能拿出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而且转手就送给了他。这么贵重神奇的东西，怕是沐南音的皇帝老爹和太子哥哥这两个月国的现任主人和下一任主人也舍不得随便送人吧。而苏暮白的朋友却可以。所以，苏暮白究竟是何方神圣？闻言，苏暮白抬眸，“好奇？”

“嗯嗯。”

林墨墨点点头，“好奇什么地方能养出你这种妖孽。”

不管是自己本身还是身份都牛得一批的妖孽。“呵呵呵，妖孽？这个形容倒是特别。”

苏暮白不紧不慢的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林墨墨知道他这是不愿意说，便也没再问，重新打量起手中的手串。有一说一，这手串，是真的让人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觉得烫手，不敢要。单是上面的玉珠子就每一颗价值不菲了，加上还有这么牛逼的功能，说它有市无价，价值连城也丝毫不夸张。这么贵重的东西，苏暮白就这么送给她，不对，是借她。他就不怕她弄丢了？而且，他们的关系似乎没有这么好吧？她和他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是死是活应该没关系吧？他为什么要借这个东西给她？莫非......想到这里，林墨墨把手串放在桌上，见着苏暮白，“丞相大人有什么条件？”

她从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除了父母之外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什么什么条件？”

苏暮白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样，略微茫然的看着她。林墨墨指指桌上那串雪玉手串，“这个呀，我跟丞相大人非亲非故，丞相大人大晚上的特意送来，解我燃眉之急，不会是善心大发吧？”

苏暮白冷心冷情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不存在的。一个能把摔倒在自己面前的姑娘让人抬了扔到一边的人会有什么热心肠？她不觉得他是突然的喜欢多管闲事，或者突然善心大发，帮她一把。苏暮白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慢的重复着林墨墨刚刚对他的称呼，“丞相大人？呵呵呵，小妖怪的脸变得还真是快。”

比六月的天还快。刚刚还直呼他苏暮白，现在想到他有可能对她别有目的，这称呼就变成了生疏的丞相大人。还真是一个善变又可爱的，小妖怪。林墨墨不知道苏暮白为什么这么喜欢叫她小妖怪，明明小野鬼更适合她。不过这个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谁让人家是大爷呢。横竖她也不会少块肉。“这不是觉得直呼大名对您不够尊重，所以又改过来了嘛。”

林墨墨也呵呵的笑笑，说完还未等苏暮白开口，又接着道：“不过丞相大人要是不介意，或者觉得苏暮白更好听的话，我以后叫你苏暮白也是可以的。”

“呵呵呵，真是个不肯吃亏的小妖怪。”

苏暮白的语气好像有几分无奈。林墨墨：“......”这是闹哪般？还有，这跟肯不肯吃亏又有什么关系？林墨墨无语。苏暮白摇头轻笑，端起茶抿了一口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弹了弹衣袖，转身看向夜色阑珊的窗外。些许之后，幽幽开口，“本相不是良善之人，自然不会是善心大发。”

男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衣如雪，墨发如瀑，清隽的眉眼比之前多了几分淡漠，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清冷疏离起来......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但是有一说一，苏暮白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只会觉得自己不配。这样的他，就是那天上仙，诗中人，尔等凡夫俗子怎配亵渎？不知怎的，林墨墨觉得这样苏暮白才是真实的他。之前那个慵懒散漫，叫她小妖怪，拿她逗趣调笑的苏暮白只不过是他无聊装出来玩儿的。见他朝窗边走去，林墨墨也拢了拢外衫站了起来，“所以，丞相大人的条件是什么，或者说丞相大人有什么要求？”

她就说，苏暮白不会是善心大发，也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怎么可能把这么牛批的东西白白借给她呢。还特意大晚上的亲自前来。她又不是他的谁。看着夜色阑珊的窗外站了好一会儿，苏暮白才慢慢转回身，视线落在林墨墨的脸上，不紧不慢的开口，“条件，自然是有的。”

“丞相大人请说。”

她就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东西，想得到，就要有付出。再者，免费的东西，吃着用着心里都不踏实。等苏暮白回答的时间，林墨墨心里不觉的想远了——沐南音的灵魂之间的“拉扯”是越来越明显，把身体还给她这件事情刻不容缓，有这串通灵玉手串是能让她多一些时间，不用焦躁，不用急病乱投医。但是，要是苏暮白的条件太过过分，或者触及底线和原则的话，她也只能加快找寻把身体还给沐南音的方法的脚步了。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然怎么在世上立足。苏暮白久久未语，林墨墨等得内心焦灼，没忍住又问了一遍。“丞相大人的条件是什么？还是说，您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