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北宁军营之内。那主帅的营帐之中还依旧亮着烛光。站在营帐外面士兵们打了个哈欠,漫漫长夜,自然是要早些事情来消磨时间的。“听说,咱们圣上之所以要出兵攻打西恒,完全是为了一个女人。”
其中一个士兵笑着对着那站咋自己身边的士兵开口说道。那士兵似乎也对着事情特别的感兴趣,笑着开口回应,“对啊对啊,听说那个女人之前还是南邑的皇后,可真是红颜祸水。”
“谁说不是呢,不过那女人怎么好好的跑到西恒去了?”
“我觉得咱们圣上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只顾着儿女情长谈情说爱的人呀,或许那个女人只是一个皇子,是圣上要攻打西恒的幌子。”
“有道理有道理。”
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也在这个时候,那身着一袭绛红色锦袍的男子从营帐之内走了出来。只看见他那锦袍上面绣着鎏金龙纹,金冠束发,眉间一点朱砂痣,风华绝代,便可以知晓此人的身份。“圣上。”
那群士兵们纷纷上前对着嬴理单膝跪地,施了一礼。而嬴理那双鎏金色的瞳孔也漫不经心的放到了面前的一位士兵身上。正当那士兵寻思着是不是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被自家圣上听了去,颤颤巍巍的跪着,他几乎不敢抬头。“备马。”
嬴理沉声吩咐,面上亦是不带一丝一毫的神情。此话一出,那士兵自然是不敢多问的,匆匆的将嬴理的马牵了过来,这才略带关心的开口询问,“圣上,更深露重的,您这是打算去往何处?”
嬴理行云流水的翻身上马,这才将从袖中拿出了半块兵符丢给了那站在自己跟前的士兵,笑着开口说道,“将兵符交代季赫,朕先行一步,在恒城等着你们。”
说罢,他一扬手中的鞭子,便扬长而去。这士兵这才后知后觉,感情自家圣上是打算自己先去西恒恒城?这还得了?“这该怎么办?”
“圣上要走,也没人敢拦着啊,还是快些将此事禀报给季大人吧。”
他说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兵符。这种要命的东西,还是不要放在自己的手中才好,不然稍有不慎,那就是要掉脑袋的。深更半夜,季赫正在休息,可是却偏偏有人在深夜前来找他这个老人家的不痛快。听着面前士兵将方才的话禀报上来,季赫面色几乎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黑。他当真不明白,嬴理这小子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位姑娘吗?看样子,是不能让她活着回北宁了。“季大人,眼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不顾圣上安危吗?”
季赫说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半块兵符,复又开口吩咐,“快派一些人乔装一番跟在圣上身边,千万不能让圣上有半点不测。”
“是。”
……另一边。诸葛忍已经带着北宁大军打到了临城,临城一旦攻下,那么南邑京都便岌岌可危了。正在北宁士兵们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想着不久之后便可以攻下南邑,而后班师回朝与家人团聚。诸葛忍那边却收到了一个令人很是头大的消息。那便是嬴理带兵空大西恒了。眼下北宁的状态,攻打西恒,无异于以卵击石。但这消息对于南邑而言,却是天大的好消息。“诸葛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咱们这儿眼见就要胜利了,总不能因为嬴……圣上收兵吧。”
嬴珂皱眉道。他在很多事情上虽说不如嬴理,但是他却觉得这个,这个时候确实是不宜出兵西恒的。“还能怎么办?圣上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西恒那边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是绝对不会管的。”
诸葛忍无奈的番了一个白眼,愤愤的开口,而后便转身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去了。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嬴理是个何种心境。应该就是失望的吧。他所认识的嬴理,才不会如此一般因为一个女人不管不顾的,身为一国之君,理应以国家大事为重。这一点,他诸葛忍倒是与楚寰疑不谋而合。坐在一边的墨风也在这时候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些日子,他一直都跟在诸葛忍的身边,但这一次,确实是觉得自家圣上过分了。……月黑风高,西恒大理寺的牢房之内。沈茫淡定的盘膝坐在牢房的稻草堆上闭目养神。那日中了一支毒箭,一直都不曾治疗,到眼下这一刻,伤口虽说是止住了血,可是那伤口却开始发炎了。“噗——”的一声,他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来。沈茫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眼下也不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什么毒,只是他眼下全身无力,只怕是……正在这时候,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不动声色的将看守在这牢房附近的狱卒通通解决了。看见这一幕,沈茫也好奇的站起身来。虽说不知前来搭救他的是何人,但是他却知道,依照楚寰疑那谨小慎微的性子,将自己随随便便的放在大理寺,便绝对是为了“钓鱼”。打斗之间,一个身形稍小的黑衣人朝着他的牢房走来,伸手摘下了头上的一支发簪,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牢门上的锁打开了。“沈公子,我们快走。”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她踏入牢房之后,便急忙上前扶着沈茫。沈茫俊眉一皱,听着对方的声音,看着对方带着面纱,但还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九娘,你怎么来了?快走,此处危险。”
殷九娘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眼下于她而言,带走沈茫才是最重要的。谈话之间,一群黑衣人很快的便出现在了此处,将殷九娘所带来的人纠缠在了一起。她们到底寡不敌众,很快的就败下阵来,却也在此刻,一个身着蔚蓝色锦衣的男子踏了进来。他的目光很快的便落到了沈茫身边的殷九娘身上。他不太满意的摇了摇头,“原以为可以钓到一条大鱼,没想到……”说罢,他将目光放到了身边的黑衣人身上,吩咐道,“除了沈茫,其余的,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