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朝一愣：“直接参与？怎么说？”

“当年，荣王勾结败露，就是因为有人发现了通往北梁的密信。这密信的笔迹出自于你舅舅苏宛青。”

楚犹怜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楚今朝。楚今朝半响没说话，若真的是这样，那苏家确实是翻了通敌叛国的大罪，没有诛九族，只是三代不得入仕已经算是轻罚了。“对了。”

楚犹怜想起什么，又道：“当年，苏家犯下这样的大罪，原本是要诛九族的，是丞相裴云谏求情，改成了抄家入狱，三代不得入仕。裴云谏和苏宛青是同年高中的状元与榜眼，两人应是有些交情。”

裴丞相？楚今朝脑海里立即浮现了裴云谏温文儒雅让人如沐春风的先生模样。随即，楚今朝又疑惑起来。苏家已经被判三代不得入仕，许舅母为什么还要苏衡学习，还一心一意盼着苏衡科考高中？“等我改日再去问问舅母，当年的事，她应该是最清楚的。”

……是夜，夜深已近三更，苏衡喝的酩酊大醉，踉踉跄跄地推开了苏家的大门。正屋里头点着灯，许氏站在门后，母子俩对视了一眼，苏衡扭头撇开了视线。“苏衡，进来！”

许氏转身进屋，苏衡缓缓跟着进了屋。“跪下！”

许氏站在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严厉道。苏衡沉默跪下，低着头。“为什么不抬起头来？你是不是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我和你妹妹含辛茹苦省吃俭用地供你读书，你不好好读书，打架赌博酗酒，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许氏痛诉道！从小到大，苏衡聪慧过人，从未做过什么叛逆的事，她也从未用这种严厉的语气教训过他。但，今天苏衡的所有言行，都让人意外和失望。苏衡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也不辩解。许氏怒火中烧，命令道：“明日天一亮，你便去和你表姐道歉。你表姐帮了我们这么多，她心地善良，你是鬼迷了心窍，竟然想伤害你表姐……”这句话像是触及到了苏衡的痛点，苏衡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气生硬道：“我不会跟她道歉，你觉得她好，那便去做她的娘。我一个人离开这个家！”

许氏气的头昏，恨铁不成钢道：“孽障，我们苏家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混账！你说这话，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你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吗？”

“母亲，儿子也想问问，十八年前你离开京城时，你有没有想过对不对得起苏家列祖列宗！”

苏衡梗着脖子道。许氏像是耳边落下一道惊雷，身体僵硬待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良久，许氏颤抖着声音，“你都知道了？”

苏衡看着许氏，神情无比沮丧，只觉得世界所有都开始崩塌，所有一切都是一场虚无可笑的谎言。苏衡忍不住哽咽起来。他埋怨道：“你自己背叛了苏家，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来要求我光耀苏家门楣？”

许氏摇头，“衡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娘可以解释……”“我不想听，你骗了我十几年，我不想再听了，全都是骗人的！”

苏衡转身夺门而出，许氏追了过去，但门外早已没了苏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