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便血洗了整个京城，将京城所有敌对甚至中立势力斩草除根，光是‘红色元年’这四个字，就该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残暴。”

“自古以来，天子君威不容挑衅，百里附以一敌百，杀了那么多御林军，皇帝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揭过。御前伺候这么多年，我很清楚皇帝的行事，现在不杀他，不过是想要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罢了。”

“皇帝想要杀谁，那谁就必须死，没有人可以阻拦。谁要是阻拦，那就是自寻死路。你看我今天便是最好的例证。”

“在你们眼里，我是万人之上，是皇帝跟前恩宠不断的红人。我不过是为百里附诊治了一次，一进宫就被皇帝当众鞭笞，以儆效尤。皇帝从不讲情面，他只要他的目的。七七，所以，为了你安全，不要再靠近百里附了。”

楚今朝心头一震，百里附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故意把自己赶走？“师父，我已经跟百里附解除婚约，我们两人已经没有关系。况且，我在神医门是你的关门弟子凤尾七，跟百里附都没有任何关系。”

楚今朝道。见楚今朝听劝，而且要归属神医门，国师高兴的连身上的伤都忘记了，“好，好，我也不上朝了，我告病休假，我们就在家里歇着。”

……“主子，你让我去查二十年前的探花郎，我查到了。”

窃云跪在百里附的床前，细细汇报道：“楚青玉出身寒门，但学术渊博，一举高中探花，因他相貌秀美，还曾被长公主榜下捉婿，是还是秦王的皇帝解围才没成为驸马。因此机缘，楚青玉投身秦王麾下，为秦王出谋划策。”

“属下还查到了一件事，荣王府邸藏有南瑶国库藏宝图这则传闻，早在荣王在世时就有，有人说，这是探花郎楚青玉的手笔。先帝正是因为这则传闻，对荣王心生猜忌，父子离心。”

百里附不想要这些信息，“画像？”

“这里又有一件离奇的事。秦王登基后，下的第一道诏令就是缉拿楚青玉，罪名是欺君。这是当年的缉拿文书，原来这楚青玉竟是女儿身！”

窃云啧啧称奇，将一张誊写的文书和画像拿了出来。百里附看了一眼，藏在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百里崇政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他哪一次不是用这种非人的手段折磨自己。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玩物，而自己连玩物都不如。不就是想要他服输，想要他死吗？既然活着只是被玩弄，他活着确实没什么意义。窃云不知百里附所想，见他从未如此消沉，不免担忧道：“主子为什么要把王妃赶走？主子昏迷这几天都是王妃在照顾你……”事发突然，窃云还来不及改口。百里附沉默不语，睁着眼木然地不知道望向何处，那悲戚与绝望的神情让窃云突感不妙。他忙拿别的是来刺激百里附，事关生死大计，主子一定会振作起来吧。“皇帝下令，撤了主子的职权，城东军营如今已被靖王接手。计划突变，属下不知该如何行事，还请主子明示。”

半响，百里附缓缓道：“计划取消，让众将士自行出处，不必管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