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郡主在万花楼絮絮叨叨了半天，临走时还留下了两个橘子。国师推着轮椅从暗处进来，玩笑道：“我看那小丫头分明就是喜欢你，你小子能耐呀。”

楚犹怜望着那两个橘子出神，“可我不喜欢她。”

“你不喜欢她？为何陪她聊了这半天？”

国师反劝道：“郡主挺好的，你是我儿子，身份也匹配。至于她的失眠症，虽然不能彻底根治，但药物不断也可以续命。”

楚犹怜定定看着他，冷笑道：“她活不过二十五，我又能活多久？”

国师看着他如霜的短发，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犹怜，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离王府。“这玩意到底怎么解开？”

楚今朝颠来倒去望着桌上的玄铁盒子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是得去问问裴相才行。”

楚今朝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拜访一趟裴相，他把想法告诉百里附后，百里附道：“你不要出门了，我让人去请裴相过来一趟。”

楚今朝不解：“这样会不会太不恭敬？”

百里附解释道：“主要是这盒子里的东西太重要了。裴相能理解的。”

百里崇政在全城都有眼线，离王府有百里附剩下的近千暗兵。百里附和裴云谏最害怕的就是楚今朝出意外，两人此前已经商议好，尽量让楚今朝在离王府不出门，以确保楚今朝安全。楚今朝想想也觉得有理，盒子里装的是制约狗皇帝的杀手锏，确实十分重要。很快，裴云谏被请了过来。“今朝。”

他喊她的名字，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慈爱。楚今朝一愣，裴相何时跟自己这么亲近了，这一声跟国师叫她‘七七’时，倒有几分像。想起国师，楚今朝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的伤养得怎么样了。裴相见她低头不语，忙道：“是我唐突了。我见楚姑娘与侄女年龄不相上下，一时脱口而出……”“不是，裴相如今亲待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裴相不知，我从小就爱读裴相的诗作，论起来，裴相可以算是我的启蒙先生。”

楚今朝道。裴云谏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你从小读我的书我的诗？”

楚今朝点头：“我师父除了医药，也爱读书，我们住的地方有很多书，师父从小就带我读裴相的书。”

裴云谏心潮涌动，思绪不知飘了何处，久久没有回神。楚今朝疑惑地看了看裴云谏，总感觉今天的裴相有点不一样。“裴相，今朝是想问问，那个玄铁盒子，裴相是为何人所制？”

裴云谏回神，表情凝重：“今朝，你知道二十年前的探花郎楚青玉吗？”

楚今朝点头：“知道，我调查苏家案子的时候查过，当年和苏舅父同科三甲的是，状元郎裴相你，榜眼苏宛青，还有探花楚青玉。”

裴云谏颔首：“正是，探花郎学识渊博，还下得一手好棋，我们二人一见如故。青玉见识极广，在政事常常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她任职期间，积极地在各地推行女子学堂，还主张让女子出仕为官。”

楚今朝一惊：“女子出仕为官？”

虽然没有规定说女子不能读书，但全天下确实没有一所专门让女子读书的学堂，能读得起书的人都是有钱人家请先生在家授课。女子即便是读书，也是读一些女德女戒，或一些诗词歌律陶冶情操，像男人那样修治国齐家之道的寥寥无几，更别的女子出仕为官的了。这个探花郎，倒是很特别。“那成了吗？”

楚今朝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