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半夏忍不住开口问道,女佣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跟她说,到最后还是白管家开了口:“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少爷说,让您回来之后,马上就到书房里去找他。”
傅泽漆?他今天怎么又回来这么早?而且还让她马上到书房里去找他?这男人没毛病吧,她为什么要去!半夏撇了撇嘴,刚准备上楼的时候,白管家却又叫住了她,搓着双手,不安地说:“少夫人,我觉得,您还是去一趟吧,少爷回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您要是不去和他解决一下,我们几个也没法过得安生了……”听她这么说,半夏忍不住看了几个女佣一眼,果然发现她们几个都是一脸惶恐,还恳求地看着她。半夏忍不住在心里啧啧感叹。罪过啊罪过傅,傅泽漆到底是有多可怕,才会把这几个女孩子给吓成这样?犹豫了一会儿,半夏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会过去的,你们放心吧。”
听她这样说,白管家和几个女佣,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半夏一步步上楼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却渐渐地弥漫开来。傅泽漆这个男人,他到底想怎么样?她本来还以为这个男人肯定会漠视她几天才对,怎么这么快就让她过去找他了?明明觉得她没必要怕这个男人的,可是,此时,半夏还是觉得一阵心惊肉跳。那个男人,果然很可怕。半夏没有立刻去书房,而是先回了卧室,进浴室洗了把脸之后,才磨磨唧唧地出门,来到了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是关着的,半夏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书房里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她又抬起手来敲了几下,可是还是没有人回答。她想傅泽漆大约已经不在这里面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低沉磁性的声音,却蓦地响起:“进来。”
半夏的身体一僵,刚刚才稍微放下来的心,这会儿,又猛地悬了起来。这个男人,原来他在书房里啊!既然这样,那刚刚为什么她敲了那么久的门他都没回答?简直是变态!半夏在心里吐槽着,却还是视死如归般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书房里,傅泽漆就坐在椅子上,见她推开门走了进来,傅泽漆抬眸看着她,眸光锋利得让她几乎要不敢直视。不过,半夏虽然心里打颤,但是面儿上,她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所以她也学着傅泽漆的样子,抬眸冷漠地看着他:“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而她这幅冷漠的模样,狠狠地刺痛了傅泽漆的眼睛。他想起照片上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怒意更甚。为什么,为什么她在面对着别的男人的时候,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唯独面对他,就是这样一幅冷漠的样子?半夏!傅泽漆强忍着想立刻冲过去掐死她的冲动,冷冷地说:“把门关上。”
半夏心里面不想听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不受控制,一听他这么说,她很快就乖乖地把门关上了,然后背靠着门,站在那里。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一样,所以站姿也显得有几分慵懒,可是看在傅泽漆眼里,分明就是她在跟他示威。好啊,出去跟别的男人看了一场电影,底气都变足了是么?“傅泽漆,你到底有什么事?”
见傅泽漆迟迟不说话,半夏有些不耐烦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很累,没时间在这里跟你磨蹭。”
“你很累?怎么,看电影看累了?”
傅泽漆勾了勾唇,语气有些讥讽地问。“当然……”半夏下意识地就想说“当然不是”,可是说到一半,她突然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看着傅泽漆:“你怎么知道我去看电影的?”
傅泽漆抿着唇,沉默不语。“傅泽漆,你监视我?”
这个可怕的可能性猛地涌现在半夏的脑海里,她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你是不是在监视我?”
这个男人,表面上说着给她自由了,可是实际上,却还派人在暗中监视她?傅泽漆心知她误会了,可是这会儿他心里也有火,所以根本就没想着跟她解释。“对,我就时候监视你了,又怎么样?”
傅泽漆沉着脸,冷冷地说。他慢慢地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半夏面前,垂眸,凉凉地望着她:“半夏,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喜欢那种毛头小孩?怎么,那是你现在的口味?”
半夏知道,他口中的“毛头小孩”,指的就是傅泽漆。的确,对傅泽漆来说,杜泽也就是“毛头小孩”了吧。“那又怎么样?不管我现在的口味是什么,反正都不可能是你!”
半夏现在也是被傅泽漆“监视”她的事情给气到了,所以口不择言,完全没有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脸色已然是更加阴沉了。“半夏,你再给我说一遍?”
“怎么,不对么?难道你还希望我现在的口味是你?傅泽漆你不是吧,一边抱着你的大模特,一边还对我念念不忘?傅泽漆,原来你是这么多情的男人?”
半夏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而傅泽漆脑海里的最后一根理智之弦,也在此刻,陡然间崩断了。他一把将半夏摁在门板上,眸光猩红地看着她,而半夏也终于被他此刻的这个模样给吓到了,咽了一口唾沫,不再说话。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好可怕……她刚刚是不是真的太嚣张了?一到这个时候,半夏就怂了,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生怕再一次触动到这个男人的逆鳞,然而已经晚了,这个男人现在,早就已经被她给激怒了。“半夏,我看,你就是欠操!”
“你,你说什么?”
半夏愕然,没想到傅泽漆这样修养良好的男人也会说出这般的脏话来,可是这个时候很显然不是让她为这种事情吃惊的时候,因为傅泽漆已经一把将她抱起来,随后就将她狠狠地扔在宽大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