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羡慕的时候,校道上慢悠悠地开来一辆黑色汽车稳稳的停在了任莫语身边。窗户被电机慢慢移下来,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后座上,他和蔼的对着林萧打了个招呼,又转头对任莫语说道:“小任,你有时间吗。叔叔找你有些事。”
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慢,仿若大病初愈的病人,显得非常虚弱。林萧浅笑一下,默默的离开了。任莫语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打开了车门上了前座。不一会,车消失在校门口外的车海里。正在这时何文新也走到了正在发呆的林萧身边,他做了个打巴掌的手势后,林萧才回过神来。“发什么呆呢?”
何文新插着口袋道。“妞泡完了?,怎么没带上几个回来。”
林萧收了呆滞,也收了痞气非常平和的说着。何文新没有搭话,只问道:“你这小子又在私底下研究什么?别整的跟福尔摩斯似得。”
“你不觉得他很神秘吗?小任!你知道这一个月来找他的那位叔叔是谁吗?”
林萧似乎有些惊奇的说着。“是谁?难不成是大官?”
何文新问道。“不是,那位叔叔是我们市里一位有名的富商。”
林萧回答道。“哪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得他有个有钱的叔叔或者什么的,正常啊。”
何文新奇怪道。林萧顿了顿,想不出什么能解释的说,便耸耸肩表示无奈。何文新哼哼两声说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行了吧。”
林萧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说着:“那富商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他早年发家并不是因为经商,而是因为….”“因为什么?”
何文新好奇道。林萧转过头来看着何文新,静默着,又有些卖关子说道:“十年前,本市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瘟疫,当时死了挺多人,而那位叔叔就是在这场瘟疫里突然的冒出来,之后便一直是市里的大商贾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何文新有些不寒而栗,记忆犹如潮水涌来。失神便刻后,他晃了晃脑袋才发现林萧正偷偷的笑,马上假怒道:“好小子,敢骗我!”
假意要挥手打林萧。林萧知道玩过了,先闪躲一下之后连忙道:“哈哈,你这人疑神疑鬼的,见得什么东西都喜欢瞎想呢你!”
事实证明林萧说的一分也没错,那辆黑车轿车在车龙水马的公路上,看上去再常见不过。颜色迥异的个个车辆们在马路上飞驰成一条条彩色的光线,只有黑色才在纷繁杂乱的光线里显示着静默的力量,而此刻,任莫语所在的黑色轿车里气氛压抑的很。任莫语手里拿着几份档案带,其他看完的纸张被他整洁的放在膝上,空气便如同凝脂般除了司机偶尔打亮转向灯的声音。“莫语,刚刚到学校还习惯吗?”
车上三人都不是爱开口多说话的性子,只是那位老人毕竟是长辈,感到气氛这样尴尬也只好开口问些家里长短的问题。任莫语倒不是闷沉不语,他开口道:“不会让您当心的,三叔。我在学校还好,刚刚你在学校门口看到的人就是我新认识的同学。”
“听到你交朋友我就放心了,人毕竟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孤独一人一辈子的。”
那位老人像是很欣慰,他笑着道,“今天我们不去外面吃饭,回家吃吃你婶子做的饭。”
听到如此,任莫语缓缓抬起了头,他的余光微察到了司机有些异样,他心里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老人见得如此,笑意更甚,随后他把车窗打开,顺手点上一只烟细细的品着。任莫语便如同他的名字般,只顺从着接受了。轿车离开主干道一路向郊外开去,期间三人未曾多言过半句话。等到下车时,一栋古董般的别墅边生在几人眼前。别墅不过两层,尖顶红漆黑瓦,圈着的小院子里摆好了大大小小的盆栽,角落处还有一小片新翻的土壤。这里本是一副农家乐的样子,可是门口却坐着两个门神似的人,走进一看才知道是两位保镖。保镖们见了老人后,都起身恭恭敬敬叫了声林叔,林叔点点头径直走到别墅里去了。原本跟着两人的司机也与那保镖一般都留在了门口。任莫语见得三叔进了别墅,也就不在院子里多做停留,他穿过两位门神审查的眼光进了房门而去。别墅外表看上去像个犯了困意的老人,巍巍颤颤的蜷缩在市郊一角,可是一进房内,那带着几分墨香的红木家具就勾住了你的鼻息,举目望去砖红木根雕刻,墨色名家字画,还有那横悬于正对门口的一副山水长画,一件件古香飘扬的物拾让任莫语精神一震。“林叔,每次到家,我总是会觉得非常放松。”
任莫语开了口,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略带稚气的脸把青春又拉了回来。林叔笑得更甚,一面招呼任莫语坐,一面大声叫着:“琴?莫语来了,还不出来迎接一下?”
人未到一阵冷风先至,随后闻声而来的是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妇女虽近中年,可是面容还是那般雪白,一把乌黑长发随意别在脑后,许是走的着急手里还拿着件碗筷。她一看到任莫语便笑了起来,不过却先板着脸对着林叔道:“林康啊,你可终于开了回窍自个儿去找小任来了,也别得我总是叫你去叫小任过来,多不好。”
说完,又笑着对任莫语说,“来小任,在这里坐会,饭菜马上就好啊。”
任莫语乖巧的应了句,就听从李琴的指挥坐到了电视边的凳子上。林叔也挨在了他的边上,两大老爷们尴尬一笑。两人看了会电视便听到李琴叫唤的声音,便一起起身坐到了餐桌上。桌上都是些家常菜,清汤淡菜,不过却煮了一小锅鸡肉被推到了任莫语面前,接着李琴严肃的说:“小任,你瞧瞧你,一个月的军训下来都瘦了一圈了,得赶紧吃吃补补,不然都成皮包骨了。”
“有那么夸张吗。”
林叔插了句嘴。“有,你瞧瞧小任的脸一直那么白就知道了。”
李琴顶了回去。“李婶,别那么担心,我这脸天生就是那么苍白的。”
任莫语解围道。“莫语啊,你那里都好就是太帮你林叔了,他啊不能帮。”
李琴又瞪了眼林叔。任莫语笑着吃起李婶烹煮的饭菜,林叔在一旁苦笑不已。也许是一个习惯,任莫语在吃饭之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像是在检查什么。忽然,任莫语脸色一变,眼神也变得焦急起来,他哗的一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厕所里去。李琴和林叔都没在意,以为这个大侄子是内急。几分钟后任莫语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一面笑着应付李琴婶的关心,一面挤兑眼神给林叔。林叔原本也是在低头吃饭,正巧抬头一看,任莫语正用焦急的眼神给他使眼色。他马上会意,于是对着李琴道:“琴啊。你瞧我这脑袋,刚刚我跟小任下车的时候说好了一起先去买点东西的,结果你看。。”
“行了,别用这种听不过去的理由。你爷两是有事要说是不?去吧。”
李琴理也没理淡淡的说着。随即,林叔和任莫语都一起起身准备出去。“快点回来。林康,别在外面瞎混!”
李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碗筷嘱咐道,眼里又恶狠狠盯了边上的林叔一眼,吓得林叔忙答应。“知道了李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