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和面前这位宿友单独相处在一间屋子里,这位宿友简单的生活,孤僻的性子,从来都只让他和何文新敬而远之。现在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让他可以一窥任莫语的生活,于是他好奇问道:“莫语,你在大学里这么久就没有结交几个朋友吗?”
“没有。我不太爱说话,有人带我出去,我也只是个闷葫芦。”
“那初中朋友呢,高中同学呢?”
林萧又问道。“没有。”
任莫语答道。“哦,那好吧”林萧拿起吃食就往嘴里塞,他又问着,“对了,都没问你。你家怎么会在山上住着呢,我看镇上的人都没一个住山上的。”
“恩。我父亲以前是镇上果农的看守,在收果子的季节就要在山上呆着,一来二去就住在山上了。”
任莫语想了想回答道。林萧初时也知晓些许辨别谎话的技巧,他一瞧见任莫语的反应就觉得想笑,任莫语实在是不会说话,回答这简单的话还得想上一会,那不是摆明自己在说谎吗?林萧没有点破他,他只在心里暗暗得意。“是这样啊,对了莫语,我怎么又进了医院啊。离上次进医院还不远那,你说我是不是害了什么绝症。”
林萧谈到自己,心底里那点得意又消散了,他忧愁道。任莫语听了他的话,不禁又想到下山前林老太爷对他说的话,好一阵失神。又是一转眼他看见林萧手掌上的伤,心里忽然就发起狠来,沉默不语。可是任莫语的沉默倒是吓着了林萧啊,他心里一嘀咕,不会是这市里面的医院断言他真的有绝症把,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立刻拔下自己的点滴跑去当面问个清楚。他赶忙问道:“莫语,你可别吓我,不会真给我说中了把。”
任莫语回过神来,安慰道:“没,没有。我刚刚想其他事情去了。”
林萧长舒一气他道:“莫语你可别大喘气啊,可是吓死人。”
任莫语尴尬一笑,便没了下文。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情,还是林老太爷交代给他的,他马上跟林萧道:“对了,林萧。我还有件事情没办那,是我太爷爷交给我的。”
“那行,你先去把。”
林萧好没气道,转个身子又去玩手机了。任莫语出了们,到了医院储物柜里取出一四四方方的手提箱子,然后打了个的士直奔鹅城的西湖去了。谈起这西湖,倒不是杭州西湖,只是当地人这么叫它,任莫语来了这鹅城这么多年大概也没弄明白,他进了正大门,此刻虽是夜幕降临,不过各处的灯光却是照的如若白昼。他一身黑衣,原本到了人群就不起眼,转过几个拐口后,又是一个人走在这半夜的西湖里了。黑夜成了一人的保护的时候,那他就会厌倦光明,这倒不是一句哲理,而是任莫语他真实喜欢的,他进了黑暗里仿佛如鱼得水,脚下步伐更快了几分。西湖这景点,又处在中秋夜里,人自然不是一般的多,大家放着孔明灯,吃着月饼,赏着各处明里暗里的景色,倒也是十分惬意。不过这西湖却有那么一处地方却是漆黑一片,那边是处在西湖西南角的一处小岛屿上,哪里静悄悄的,旅客们也都不愿意来到这较为枯燥的地方,因为这里只错落着一座小庙。任莫语正是来到了这里,他也是这小庙晚上来的头一位访客,接着皎洁的月光,他看清了那破旧门匾上的字,名唤‘静空寺’,寺门渐近枯黄,从那手腕宽的门缝里还能看到院中有一坛香火鼎。任莫语敲了敲门,可是却没有回应他,他想了想还是接着敲起了门。大概过了个三五十分钟,那躲在寺里的守门人真的是忍不住了,他怒气冲冲的推开了门对着台阶下又准备敲门的任莫语大声吼了起来:“你还真有毅力。我都忍不住了,你还在敲,有完没完啊,知不知道晚上寺里不接待香客啊。”
守门人是个生了个尖嘴猴腮脸的中年男人,整个人精瘦的,浑然不似其他庙寺里发了福的和尚,倒像是逃了难的乡民,衣服也只穿了件尼龙衬衫配上一条长筒裤而已。任莫语讪笑起来,他不好意思道:“我知道里面有人,你不开门我只好继续敲了。”
守门人也是被这诡异的坚持给气的不轻,不过转念一想这的确是一条的办法,不过这可是苦了他的耳朵了。“恩,方丈在吗。我来找他”任莫语探了探脑袋,问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晚上不接待香客,要来明天早点。”
守门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语气。任莫语仍然是坚持,他说着:“我不是客人,我是来替一个老朋友拜访这寺庙的方丈的。”
“我管你老朋友新朋友,总之晚上来就是不行。没瞧见那边灯火通明吗,有心情自己跑去那边玩去,别来烦我。”
任莫语不肯走,守门人心底里不禁泛起嘀咕来,约这么样一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来这个幽静小寺看老方丈的还是头一回。他想了想,也是看在这偌大的寺庙实在冷清至极,无可奈何只好请任莫语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