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鸟鸣声将叶玉凝从睡梦中唤醒。梳洗完毕,叶玉凝推开门,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不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正要抬脚出门,叶玉凝突然发现脚下有东西,低头一看,是张纸片。捡起来一瞧,叶玉凝脸上笑容顿时一冷,“果然是她!”
沈云行昨夜见她睡了就没有再惊动她,只是塞了张纸条进来。叶玉凝看完,直接将纸条撕碎丢了,这才朝温氏那边走去。温氏并不知昨夜之事,睡的还算安稳,早早便醒了,只等着叶玉凝来一同用膳。母女俩有说有笑,早膳用毕,就听到丫鬟禀告,汤夫人来了,温氏忙让人请进来。汤夫人进门,见到叶玉凝依偎在温氏怀中,正准备起身,眼神不由一软。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林蓉。“不必虚礼了,我今日来,是想告诉叶三小姐一声,昨日之事我已经想好了。”
叶玉凝闻言,眼睛一亮,“夫人决定了?”
汤夫人点点头,扶了扶头顶发钗,笑道:“具体合作细节我们可日后详谈,不过这分红一事,还是提前说清为好,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叶玉凝点点头,这些她也不懂,于是求助般望向温氏。温氏既无奈又好笑,点了点叶玉凝鼻头,道:“回去后娘会派人教你这些,日后出嫁了总得执掌中馈,管理嫁妆铺子,有些事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的。”
以前的叶玉凝没有耐心,做事总是半途而废,因此温氏才会有此一说。“分红我想,三小姐占三成,我占三成,沈公子占三成,剩余一成用来打点。”
汤夫人心中已经有了很好的衡量。温氏思索片刻后说:“玉凝和夫人的我没意见,不过我想,沈公子那份,最好写在沈夫人名下。香料铺子,男人不感兴趣,若被外人知晓,沈公子怕会遭嘲笑。可若说成是给母亲的礼,只会被人夸赞有孝心,不会多想。”
汤夫人闻言,下意识点头,眼睛一亮。她自己没做过生意,懂得并不多,家中铺子大多是掌柜打理,每年也不过是过年时看一看账本。不像温氏,虽然铺子只有一间,却经常过去打理。“第二条,关于本金。不知三小姐能出多少?”
汤夫人继续问道。叶玉凝想了想,道:“我出秘方和制香师傅,汤夫人负责打理铺子,至于本金嘛,我手里倒有两三千两银子,不知够不够。”
“两三千……那要看三小姐想开成甚样的铺子。”
京城可不比鄞州,地价极贵,一般都是租了门面开铺子,但这租金也不便宜。一两千,能租个小铺子,开间杂货铺之类。五六千,能租个带小院的铺子,可供伙计们居住。至于那些大铺子,像酒楼、首饰楼之类的地方,没个几万两根本下不来。当然,这租金是指一年期,而且还是普通地段,若是繁华地带,价钱要翻两倍不止。叶玉凝听了暗自咋舌,难怪有人说京城是个销金窟。再看温氏,却是眉宇淡然,并不意外。汤夫人面带微笑,心中叹息,在京中做生意,她不是没想过,可一打听这些就熄了大半念头。她的陪嫁,一年的利润也就两三千,全搭进去也不够。叶玉凝绞着指头,她前世嫁给傅然知,傅然知袭爵后就和他一同前往京城,只是住了不到三年便死了,对京城的了解不多。傅然知总是拿关心她为借口,很少让她出门,却经常带叶玉莹出府。叶玉凝在侯府吃穿用度不缺,不需要出门,就连想买首饰、衣裳,都有掌柜送上府,因而并不了解京城的物价。不过大概她还是知道一些,同样也清楚自己这两三千银子投进去也不过是打水漂。她占的分额,主要是香料秘方和师傅。“沈公子那里我不好去问,所以先来跟三小姐商量一下,我们究竟是租怎样的铺子?”
汤夫人又问道。叶玉凝纠结了,她手里没这么多银子怎么办?金子她倒是有一箱,可那是外祖留给她的,她不想就这么花了。就在这时,温氏开口了,“本金好说,待会儿你们俩和沈公子商议一番再定,实在不行,玉凝,娘替你出钱。”
温氏说的轻描淡写,几千两银子罢了,她还不放在眼里。“现在最要紧的,是商讨这铺子具体如何准备。玉凝,你是想做香坊?”
叶玉凝点点头:“我看娘的菡萏香坊生意不错,加上我跟着钱师傅学着制香,就想开间香坊。”
温氏闻言,倏地笑了,却是被叶玉凝的单纯逗笑的,“母亲的香坊可不比其他铺子,你可知道当初开铺子,母亲投了多少?”
叶玉凝摇摇头。“五万两。”
温氏伸出一只手。叶玉凝瞪大了眼睛。“当然,我这铺子是买的,花了八千多,其他的,都用在了购买原料和制香师傅身上。”
因有汤夫人在,温氏没有细说,只含笑看着叶玉凝。叶玉凝掰着手指头算,在鄞州花五万两,那在京城,至少也得十几万两才行。汤夫人也很愁,十几万两,就算只需要拿出一半,她也没办法短时间筹集。温氏见两人眉头紧皱,想不出好办法,轻笑出声,淡然的说道:“其实办法还是有的,比如可以先去了解一下京中香料铺子的价格、竞争情况,然后挑一家生意不太好的全盘收过来,这样一来能省下不少时间和钱。”
“也可以找沈公子想想办法,他对京中总比我们数,找几个熟人低价买个院子不是难事,刚刚的问题,都能用最低的成本解决掉。”
温氏又说了几点,叶玉凝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