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她回过头想求助顾晴晴，还没转回去，顾渊拍桌子的声音吓得她一激灵。“看她做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否则我待会儿就让人把你发卖了出去。”

“老爷老爷，奴婢错了，您不要卖了奴婢。”

冬葵急了。“不想就说实话。”

顾渊冷声道。冬葵心里害怕极了。事实上她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她本是按照顾晴晴说的想来这儿打探一下消息。正好听见沈叙白和顾渊提到了顾晴晴，她就想凑近些听个清楚，结果就被沈叙白发现抓了进来。所以她现在不确定他们这副样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撒谎她是不敢的。这里的三个人都不是能糊弄的人。万一顾渊真的要把她卖了可怎么办？可现在要是说实话顾晴晴就完了。“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嘛，我今日不过是留了云初师姐帮我绣个花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难不成这你们都要怪我吗？”

顾晴晴担心冬葵说错话，便抢先把话题引到了这上头。“我问你，你今天可是故意留下云初的？”

顾渊阴沉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顾晴晴。顾晴晴心里一沉，努力让自己淡定些：“我自然不是故意的，只是正好碰上了而已。”

“是吗？听说你让冬葵给小婉传话了，我想问问冬葵传到了吗？”

顾渊的眼神在二人的身上流转，主仆二人俱是心里一沉。“奴婢，奴婢去的时候江墨婉已经不见了，所以奴婢并没有看到她……”“胡说八道。”

顾渊猛的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冬葵和顾晴晴的身子都猛的缩了一下。“事到如今你们还要跟我装傻充愣，你真当我是傻的吗！”

随着顾渊厉声的呵斥，一张当票和一张收据被扔在了二人面前。那正是顾晴晴当首饰的当票，收据是吴龙收了银子为了避免事后说不清楚银钱问题出现麻烦写下的。只是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在顾渊这里。“爹。”

顾晴晴被吓懵了。“你别叫我爹，你今天若是不说实话，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顾渊真真是被气得手都在抖。顾辰安见状连忙倒了茶水给顾渊，试图让他平复一下情绪。“晴晴，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你撒谎能圆过去了，如今官府在整个虞城通缉吴龙，事情比你想象的更为严重，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顾晴晴看到这样的状况明白这件事儿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多了，于是也不敢再隐瞒，将自己如何得知吴龙，又如何买通吴龙的事情说了一遍。顾渊听着顾晴晴的话真是前所未有的失望。这般屡教不改，变本加厉，他这个女儿是彻底毁了啊。“你说你只是买通吴龙让他教训小婉，那为何吴龙会痛下杀手？”

顾辰安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他今天可是看到吴龙行凶的过程的。那副样子哪里像是教训人，分明就是要痛下杀手。“我也不知道，我确实跟他说的是让她教训一下江墨婉，只要让她以后都不敢再到虞安堂来就是了，我绝对没有让她杀人，哥哥，爹，你们要相信我。”

顾晴晴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她也清楚这买凶杀人和单纯找人教训是两码事儿。“相信？我相信你的次数还不够多吗？我次次相信你能改，可是你呢？你做的哪一件事儿能让我相信。”

若是从前顾晴晴只要能把事情说清楚顾渊都是愿意相信她的。可这一次顾渊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顾晴晴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了，他实在找不到相信她的理由。“你说你没有让他杀婉儿，那婉儿平日里和吴龙没有任何交际，难不成今日一见面吴龙就要痛下杀手了？”

沈叙白也是不信的。若不是想着要把事情弄清楚他现在已经将顾晴晴扭送到衙门去了。“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让他杀人，我也是知道杀人的后果的，我真的没有。”

顾晴晴也不知道如何辩解了，急的红了眼眶。“我可以为小姐作证的，她真的没有让吴龙杀人，只是让吴龙教训一下江墨婉的，真的。”

冬葵也赶紧为顾晴晴说话。“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沈叙白问道。“这，这话都是口头说的，哪里来的证明啊。”

顾晴晴吸取了上次杨庆那件事儿的教训，生怕留下一点儿把柄，所以除了那张收据其他什么都没有。可她之前针对江墨婉的事情几人都知道。如今没有证据哪里能有人信她。正僵持之际，阿明匆匆跑来说江墨婉醒了。沈叙白立马站了起来，还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没了人影。江墨婉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屋梁还有些发懵。她感觉今天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然后死里逃生。“婉儿。”

沈叙白的声音传来，江墨婉转过头去她的手已经被握住。“你怎么样？可还有不适？”

“小白。”

江墨婉喊了一声。沈叙白只觉得心里一松，眼眶有些泛酸。“是我，是我，你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他的语气很轻，生怕重一点吓着江墨婉。江墨婉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伤口不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

沈叙白一边说着一边帮江墨婉捏着被子。顾渊和顾辰安也赶了过来，也是免不得对江墨婉一阵问候。顾渊不放心还给江墨婉又诊了一次脉，确保脉象无虞才放心。“师父，你们这是……”江墨婉看着跟在几人身后还红着眼眶的顾晴晴有些摸不清状况。“小婉啊，都是师父不好，是师父教女无方。”

顾渊说起这个只觉得都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这个徒弟。他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顾晴晴：“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过来给小婉道歉。”

顾晴晴心里抗拒的很。可知道今天这事儿的严重性，她不敢再耍性子，只能慢吞吞的上前福了福身子。“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让吴龙去找你麻烦，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