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治疗都是自己劝梁妍接受的，他这个侄子好像天生没有疼人、爱人的能力，一切都随他的主意，但凡现实残酷一点，就像现在这样打滚撒泼。没什么可怜的。他耽误了一个女孩最好的七年，也辜负了最爱的人，曾经梁妍把心都掏给他，是他不要，这种人，不值得怜悯，他只是没心。也活该他把心掏出来给别人，别人嗤之以鼻。如果冰天雪地时，被冬天的炭火烫过一次，烫得皮开肉绽，那以后的火花再美，你还会去碰吗？项瑾深最后被慕今鸣以及两个公馆佣人拖走，正月十五的公馆总算恢复了宁静，兜兜从房间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察看客厅，不过客厅早就被勤恳的佣人打扫干净，小家伙没有看到残破的、刺激眼球的场景，小家伙的情绪没再起波澜。经过这么一闹腾，薄衍南和慕今鸣都没再去厨房呆着，两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慕今鸣换了一套驼色毛衣，瞅上去年轻许多，眼眶上方贴了个创可贴，一边抽烟一边很恨道，“这个项瑾深，他姓狗的吧？他家里人是死绝了吧？每次都过来捣乱，上次是除夕夜，被他搅和黄了，正月十五他也不放过！”

薄衍南刀削般的唇也夹着根烟，袅袅地散发着雾气，他撩起眼睛，看了眼义愤填膺、火冒三丈的慕今鸣。兜兜坐在远一些的沙发上，小脑袋左顾右盼。“兜兜，去楼上看看你梁阿姨。”

薄衍南没看儿子的方向，不过说完这句话，小家伙立即蹬蹬蹬地跑上了楼。慕今鸣惊讶于小家伙瞅着腿挺短的，找梁妍时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你们一家也属狗的吧？”

“你家死绝了。”

薄衍南说完，慢悠悠地吐出口眼圈。“诶不……你怎么口吐芬芳呢？”

慕今鸣挠了挠头，对上薄爷琉璃般的淡漠眸子，对方好像在说谁先芬芳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慕今鸣把烟掐了，喝了口柠檬水，“兜兜腿瞅着不长啊，跑起来居然这么快，这娃儿有田径运动员的天赋。”

“你才不长，你哪儿都不长。”

慕今鸣“……”他怎么听着这句这么怪呢？“兜兜将来腿会长的。”

薄衍南语气很笃定，笃定到慕今鸣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因为我腿长，兜兜有长腿基因。”

“……”慕今鸣仰起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薄爷，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自恋基因和幽默细胞唯独我有。”

随后，他实在没忍住，身子向后一靠，抱着肚子咯咯咯地乐起来。在卧室里睡了一觉的梁妍，跟兜兜一起下楼时，没到客厅就听到了慕今鸣正在狂笑不止，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几个关键词。“嗯”、“长……薄爷你最长……”、“薄爷你最棒，兜兜肯定和你一样长……”“你们在聊什么？”

梁妍一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