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顾长林忍不住担忧，“段朗竟然敢这么对你。”

姜灿灿还得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了，药停了之后就在慢慢好转，你也不用太担心我。”

“我想到办法离开了。”

她拿出火种，往桌面上一摆。顾长林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

姜灿灿伸着手一指，“顾总，你看外面又什么？”

顾长林顺着姜灿灿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小小的玻璃窗看到了一栋老旧的两层楼房，看起来应该已经荒废了。这里毕竟是监狱，就算段眠能让姜灿灿在里面比里头的人过得好，但终究比不上外面，这房间其实还是相当简陋的。正是因为这一片废的差不多了才能腾出个地方来给姜灿灿这号“伤患”住着，其实上面要是追查，多少有点不合规矩。顾长林一时没明白姜灿灿是什么意思，但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灿灿，你想做什么？”

姜灿灿微微一笑，“顾总，我要彻底离开了。”

“只要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那里点燃，很快火势就会烧到我这来，别人根本来不及救援。”

顾长林误会了她的意思，“灿灿，我们已经拿到了证据了，你别做傻事。”

姜灿灿无奈，“如果我想做傻事，好早之前就不活了，我的意思是，我希望让除了你之外的人都认为我已经不在了。”

顾长林反应过来，心微妙的抖了抖。所有人都以为姜灿灿不在了，但其实她一直活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种隐秘的占有极大满足了顾长林这段时间对失去姜灿灿的痛苦，他几乎没有思考就问，“我能做什么？”

姜灿灿一愣，还以为顾长林会趁机提点要求，没想到这人一口就答应了。这样也好，省得麻烦。“这里面守卫森严，我一个人走不了，得你帮忙。”

这是最重要的，否则姜灿灿根本走不了。这件事麻烦，姜灿灿清楚，顾长林完全没必要沾上这些事情的，所以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顾长林听到这话之后会不会变卦。真要是变卦了，那她也不能放弃，什么好处都可以许给顾长林，总之一定要走。然而顾长林完全没有犹豫，“你给我点时间，我来安排。”

他这一副给姜灿灿两肋插刀的模样倒让姜灿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主动说，“你……难道没有什么要求吗？”

顾长林默了默，缓缓呼出一口长气，声音温柔又惆怅，“我没什么要求，只想安全送你离开。”

“顾总，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事实告诉我你不是。”

她言语间透着无奈，“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累了，所以您就别说这些让我多想的话了。”

顾长林心里的苦不比她少，“灿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如果谣言才出那会我没有放弃你，你会不会考虑我？”

姜灿灿还以为是什么为难的问题，没想到是这。她松了口气，回答的很是爽快，“顾总，我配不上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不管在那次谣言里顾长林怎么选择，姜灿灿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拿定了主意。她要离开，不会把留感情给任何人。段眠是这样，顾长林……也是这样。顾长林说不上这个答案是让他释怀了还是更遗憾了，总之笑容消失了，“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消息。”

接下来的时间姜灿灿过得还算安逸，段眠一直没来找她，估计是在忙柳林那天说的事情，顾长林也在一直安排，抽不出身。段朗不清楚知不知道姜灿灿在里边过得这么悠闲，反正没派人来折腾她。大概那位的意思就是只要姜灿灿关在里面让段眠心里不舒坦就行，无所谓让姜灿灿少吃点苦。姜灿灿晒着太阳觉得这世界真奇怪，明明是亲生父子，却水火不容。当年复茹芳就算有错，但真的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吗？说到底还是段朗太偏执了……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谚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姜灿灿刚想着复茹芳，人就来了。听到复茹芳来见她的时候，姜灿灿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脚步匆匆的跟人去了探监室。她没想到复茹芳会来这种地方，在姜灿灿印象中，她身体一直都不好的，平常很少出门。“伯母。”

一见到复茹芳，姜灿灿就控制不住红着眼上前。那天她被段朗强行带走，复茹芳不管不顾的阻拦，姜灿灿又感动又着急。她的身体受不得任何刺激的，很容易病倒。现在墨枫也不在了，要是倒下了可太危险了。“您身体还好吗？”

姜灿灿心疼的问，“我看您脸色不好。”

复茹芳握着姜灿灿的手，也是满眼心疼，“好灿灿，我没事，你呢？”

姜灿灿笑，“我们没事。”

她当着复茹芳的面转了个圈，“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要是好好的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复茹芳真是悔恨不已，“都怪我，不然你跟小眠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您别这么说。”

姜灿灿赶忙安慰，“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是伯父太偏执，不关您的事。”

复茹芳早就放手，是段朗沉浸在过分自我的仇恨中，害得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不幸福。姜灿灿安抚了好一会复茹芳的情绪才算稳定，想来段眠能让复茹芳一个人来看她也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住她的情绪。不过段眠没来，姜灿灿在心里就多想了点。看来这段时间段眠挺忙，那这就是她离开的最好机会了~“灿灿，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复茹芳紧紧握着姜灿灿的手，就好像下一秒就担心人会失踪了似的。姜灿灿不明所以，“您说。”

复茹芳她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包包，姜灿灿脸色一变，这东西她简直不要太熟悉。这就是她一直藏着掖着不想被段眠发现的东西，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在复茹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