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向辰王府而去。透过轿帘的缝隙,江夕雾看见外面的人对着轿子里的自己指指点点。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仅仅只根据他们的表情她也能猜到,无非是嘲笑讥讽罢了。一身大红的嫁衣,江夕雾端坐于辰王府的喜房,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喜悦与期待,有的只是浓浓的不安,因为这场婚礼注定不被人期待,这个新娘注定不让人喜欢,而她的命运注定不会让人同情。静寂的喜房因为无声更添几分悲凉的色彩,如若不是这喜庆的布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场葬礼。红色的喜帕盖在脸上,无人看得清那喜帕下的女子此时是怎样一副心情,静静的端坐如同木偶人一般,或者说她也真如木偶人一样,任人摆布着……江夕雾,本是东陵王朝先皇亲点的太子妃,可是却因一场意外大火毁容,而被新皇一纸圣旨改变了命运。赐婚给残疾的辰王。江夕雾坐在新房内静静的等着,等待那个决定她命运的人的到来。门吱呀一声打开,轮椅咕噜噜的声音慢慢靠近过来。“王爷……”是房内喜婆与丫鬟的声音,恭敬中带着几分害怕。“都退下。”
冷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喜悦,江夕雾暗暗叫苦,这个男人是相当不满这桩婚事,如此冷漠的语气充分昭显了他的不快。“江夕雾,传闻中皇兄不要的丑女是吗?”
大婚之日也是一袭黑衣,坐在轮椅上也依旧身姿挺拔,眉眼如同浸了寒霜,这与外界所传言的残废毁容不尽相同。丑女?多么讽刺的字眼,可是这却是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强自压下心头的苦涩,江夕雾看不到萧景澈的神情,但从他的语气中却能明白他那毫不隐藏的怒火。“王爷,妾身江夕雾。”
“江夕雾,很好,本王到要看看皇兄将一个多丑的女子塞给本王。”
哗……随着萧景澈的声音落下,江夕雾只感觉自己的额头一痛,用稳固青丝的发冠被生生扯掉,头上的珠钗掉了一地,而自己亦被这力道带到地上,狠狠的跪了下去,她低着头只能看见轮椅踏板上的黑色长靴。痛,头皮发麻的痛,痛到想要掉泪的那种,可是萧景澈却不给她呼痛的机会。“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冰冷的声音从江夕雾的头顶上飘过,“本王听说你宁愿求死也不愿坐上花轿?”
江夕雾只能耻辱的跪着,虽挂着王妃之名却比一个奴仆还不如,她没有起身的权利……“皇兄派你过来是为了在辰王府当眼线?”
“不、不是,我没有答应,我不是眼线……”传闻萧景澈残暴、嗜杀,她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她更不知道萧景澈到底会不会相信她,她只能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结局。“如此容颜实在难入本王之眼,你这般丑陋的女子实在难当王妃之名。来人,江夕雾难当王妃之名,即日起贬为弃妃,入住清晚院。”
他说着,毫不客气的将面前的女子甩开。砰……她额头正撞在梁柱上,血顺着额头往下掉,本就丑陋的脸此时更显挣狞……好痛,好晕,江夕雾摇晃的站了起来,大量粘稠的血液涌出让她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红影,但江夕雾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有多么的难受,自己的脸在烛光下会有多么的骇人。江夕雾毫不挣扎跟着进来的侍卫离开,那些侍卫明显并不普通,她一副恶鬼般的样子竟然也没有一个人看她。江夕雾不由得自嘲一笑。冰冷刺骨的寒风顺着衣角灌进去,直直冷到了人心里……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约约听见那几个侍卫在和一个女人在说话。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拖着走,她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好人,但她已经无力反抗……咕噜……冰冷的水瞬间将人淹没,无穷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拥来,将江夕雾紧紧的挤在中间,水无情的灌入肺中。害怕、恐惧,无法呼吸,江夕雾想要再喘口气,可这却让水更加方便的进入到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