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吧?”
白鸢扔下大棒,连忙过去查看清落和晏晏。这一切发生的的太快,两个小姑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清落才回过神来,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问道,“白鸢,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白鸢便将顾洛唯叮嘱她的一系列事说了。清落与晏晏恍然大悟。难怪母亲这么放心叫她们再次出门,原来早在背后替她们安排好了一切。看两个孩子面露动容,白鸢笑着说,“好了,感谢的话,回去了再对你们娘亲说,眼下还是快些回家。”
她一手拉起一个孩子,起身跨过方才那歹徒身体时,晏晏还气愤地朝他踢了一脚。清落想阻止,但没来得及,只在跨过那人之后才说,“先忙着泄愤了,万一一脚将那人踢醒了,咱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晏晏吐吐舌头,也后悔自己刚刚有些鲁莽。三人快步往回走着,完全没察觉,方才那人被踢了一脚后,当真渐渐苏醒过来。他呻吟着爬起来,没有立即追向他们,而是从衣襟里摸出个烟花模样的东西,一拉引线点燃了。“嗖”的一声,一道光线划破天空,在头顶炸开一朵小花。三人这才回过神,白鸢一看立刻叫道,“不好,是信号弹!”
“什么是信号弹?”
晏晏好奇问。白鸢拉住她们的手,脚下步伐越发快了,“就是他用来联络同伴的工具,快跑,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三人跌跌撞撞往前跑去,还没出这条巷子,几个人就从另一头围堵了过来。他们人人手上拿着一根木棍,在手心里一下下敲打着,步步缓慢地朝她们逼近。三人心跳如鼓,忙又回头,见先前被打倒那人也捡起了白鸢扔下的木棒,横眉立目地盯着他们。他狠狠抹了一把额头流下来的血,咬牙切齿地骂道,“娘的,真特么给你们脸了,居然敢对老子下手!”
三人缩成一团,背靠背地贴在一处。另外几人却哈哈笑了起来,“周老六,瞧瞧你那点出息,被个娘们打的脑袋开花,出去可别说是咱们兄弟!”
周老六闻言,越发觉得脸没处放,怒冲冲朝着白鸢与两个孩子扑了上来。白鸢忽然张开手臂,将孩子们护在身后,高声喊道,“你要打要杀冲我来,先放孩子们走!”
说话间,周老六已经扑到跟前,和白鸢扭打成一团。白鸢因为要护着两个孩子,处处被限制,一开始就吃了他几个拳头。两人各自抓住对方手臂,谁也动弹不得,晏晏见状,扑上去就咬在周老六的手腕处,疼的他一声尖叫。清落也一脚踩在他脚上,还死命碾压几下,疼的他险些跳了起来。“臭娘们,贱丫头,我让你们跟我动手!”
周老六彻底急了,一耳光甩到白鸢脸上。清落扑过去抵挡,结果被其余几人围上来,直接扭住了手臂。晏晏在混战当中灵机一动,眼看着几个歹徒围成一圈,将她们团团困住,她猛地一咬牙,低头朝其中最瘦弱的那人撞了上去。“哎呦我的妈!”
那个瘦子跳了起来,两手捂住裆部,疼得哭天抢地。晏晏趁机将白鸢向他空出的缝隙一推,“你快跑!”
白鸢直接跌跌撞撞被推出包围圈,一时却不肯走,“我怎么能走,我是来保护两位小姐的呀!”
“不是叫你逃,叫你去喊人!”
晏晏眼疾手快,见一人要去抓白鸢,一把抱住他大腿,同时急切地大喊。清落瞬间明白她的意图,也忽然蹲下身,猛地抓起一把土灰,朝一群歹徒眼睛上扬了过去。趁他们纷纷低头捂眼,她也声嘶力竭地大喊,“白鸢快去,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白鸢急得一跺脚,知道不是犹豫的时候,快速朝外跑去。“妈的,贱丫头真特么该死!”
白鸢一跑,这几人恢复过来。周老六揉一把眼睛,狠狠揪住晏晏的头发骂道。晏晏被迫仰起小脸,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她故意胡诌说,“你们刚刚中了我家秘制的毒药,不出半个时辰,你们的眼睛便会红肿化脓,完全瞎掉!”
“哈哈哈,你当我们是大金牙那个蠢货,会被你三言两语忽悠了?”
周老六冷冷笑了一声,揪着她就说,“臭娘们去摇人了,咱们快带着这俩丫头走!”
慌乱中,清落与晏晏对视了一眼。经过上次的事,她们姐妹间默契好多了许多。清落也配和晏晏刚才的话,继续放出烟幕弹,“你们爱信不信,这些天你们跟着我们,想必听说过我娘的名声吧?”
周老六一时顿住。顾洛唯的名头,他们确实听过了。听闻她做的一手好菜,而且有一手古怪的医术,好些人的疑难杂症都在她手底下痊愈了。就连镇上杨大户那个怕黑的毛病,遇上了她,也都药到病除。看到他表情似有动摇,晏晏马上趁热打铁,“你们此刻感觉一下,眼睛当中是否有灼烧似的疼痛?”
这几人纷纷狐疑地眨眼,其中一个惊恐地喊道,“确实……确实好像烧着了一般,又热又疼的!”
闻言,清落与晏晏又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那还是几天前,顾洛唯带着她们进城来,也经过了这条巷子。当时,星澄从地上捡了小石子玩,随后又要揉眼睛,被顾洛唯立刻制止。顾洛唯说,“此地的土壤是碱性的,若是揉了眼睛,必然会有灼烧似的痛感,可不许弄脏了手后再碰眼睛!”
那时晏晏还好奇,与星澄一起问什么是碱性?顾洛唯只笑着说他们年纪还小,如今解释不清,待他们长大了,她再细细向他们说明白。这事过去了好几日,没想到今日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几个歹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拿不定主意,生怕真的瞎了双眼。就这么一个犹豫的瞬间,很快,巷口已经堵满了官兵。他们吃了一惊,就见白鸢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指着他们大喊,“就是他们,他们绑架我家小姐们,快将他们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