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来时快,只见那朦胧的小路上有一婀娜的身姿正缓缓而来,她撑着一把鹅黄色的腊梅纸伞,仅用一只白玉簪挽住,额头些许碎发似乎随了这烟雨丝丝缕缕,溶着仙气。邓雪愣神的看着,心脏猛的跳动,他连忙侧过头不去看她……估摸着是蛊毒发作了。"邓公子有礼。"媛媛到了邓雪的面前,竟然一改前态,淑女的不像话。邓雪瞪大眼看着这简直不是一个人的媛媛往后退了两步:"媛媛师姐,师弟瞧你面色红润,吐息平缓,音调方正不像是得了重病……"媛媛伸手屈指在邓雪肩膀上的某处穴道上重重一点点,他痛的五官都快绞到一起了。"师弟你在说什么?"邓雪抿着嘴唇不敢叫出声,硬憋着摇了摇头:"没,没事,师姐很好,很好。"媛媛满意的点了点头:"出了峨眉山,便不要再叫我师姐,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媛儿。""媛儿,好的,师姐……不不不,媛儿……"邓雪忍着,没事……不就是娶了一位悍妇,总比孤独终老的强,咬一咬牙,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一会儿大舅舅也会跟来下山,记得唤人。""嗯……"邓雪一脸懵懵的模样,他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大媳妇一样,不过更可怕的是觉得心中竟有些满足的感觉……峨眉山上有一位眉眼清秀的少年睡在高耸的树干上,他向下眺望,微微一笑。可以行动了。这少年便是三十多年后的武林盟主灵宇……邓雪他们刚下山,顾盟主便回了峨眉,上百位门中弟子为他接风洗尘,十位长老中除了七长老与常年不回山的五长老,都出来相迎掌门回门派。"掌门,你回来了。"顾盟主一身风尘,他的步伐很急切,一头乌黑的头发全部盘居在头顶上,中间夹杂着些许白发,他坐在了掌门之位上,一双鹰眼看了看底下的众弟子和长老们,突然,瞳孔一缩。"五长老还未归?"二长老诧异了下,这五长老常年不归掌门也都是熟知了,怎么这回问起他的踪迹,其他长老没人过问过五长老的事情,倒是二长老知道些,上前一步道。"五长老如今在羲和山的道观中,呆了有半年未归了。"二长老也只是最近脖颈酸痛,羲和道观的膏药甚是有效,他便派手下的弟子去求了一副回来使用,正巧打探到了五长老在那学习佛法道义已有半年。"哼,二长老是何时得知他在羲和道观中?"掌门口气不善,二长老有点不好的预感:"是……是在上月的时候,派弟子去为老身求了一副膏药回来治脖颈,正巧得知……"掌门没有继续对二长老说别的,他闭上眼睛,手紧紧抓着椅把,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冷笑了一声。"那么,七长老何去了?"七长老……二长老又是消息灵通的那个……"七长老的侄女媛媛与刚入门派没多久的邓雪两情相悦,婚宴定在了下个月中旬……现在一同回去见高堂……""借口!"二长老的话还未说完,掌门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火,狠狠一巴掌拍在椅把上站了起来,那掌门之椅瞬间四分五裂,惊得二长老连忙低下头来。在座的弟子虽觉得掌门脾气发的莫名其妙,但一想刚刚掌门的问话似乎是冲着五长老与七长老的,是不是有哪位长老得罪了掌门……不管是哪一位,他们这些门中弟子皆要受罚……掌门冷笑两声,脚步颓废的慢慢走下台阶。"不过一年,本掌门不过离开一年,外面都在传言五长老要推翻现在的盟主统治想要将我拉下盟主之位好自己坐上去。"二长老慌忙摇头:"不,不可能的掌门,外面的话传的再厉害也终究是谣言啊掌门!""你别说话!在这谣言中你与五长老与七长老是一块谋划这件事情的,亏得我那么放心的将门派交与你们,你们竟然想要我拉下来?!"二长老瞪大眼睛,这是掌门从哪里听来的?掌门这人天生多疑,虽对他们几位长老一片真心相待,但为人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五长老平生最爱出外逍遥,从不过问门派中的任何事情,我们相处多年,掌门不该听取外面的闲言碎语,要相信五长老啊!"二长老句句发自肺腑,他双腿微抖,觉得站在眼前的掌门有些陌生。竟然,因为几句流言便不信他们这些为了他守了峨眉那么多年的长老们。"七长老去为媛媛做媒人?!他为何什么时候不去,偏偏在本掌门回来的时候去?分明藏匿贼心!"二长老哑口无言,这怎么能拿来说事呢?!四长老一直不说话,突然拱手上前来"掌门,何不将五长老从羲和道观接回来问清楚?"四长老的年纪不轻,刚过五十的模样,他平日里说话最是中用,掌门也一直很听取他的意见,和颜善目,但这次不怎么奏效,掌门的脸上怒气不减反增,他大喘了几口气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将五长老抓回来,本掌门要亲自问他一些事情。"四长老点头:"那就由老身去吧。"二长老出了大殿,一身冷汗,他是不知道掌门这次回来是听信谁的谣言,但是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造谣,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让掌门如此怒火中烧,对五长老和七长老还有自己那么的确信他们要推了他的盟主之位。不过顾掌门顾宇还真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号和位置……谁说不是,就算最开始的目的再正义,再想匡扶江湖,也难免被得到的褒奖迷晕了眼,忘了最初的信念。四长老就在前面快步行着,二长老见到他,伸手便要招呼他跟他说些事情,谁知顾宇也从大殿中走出来,对身后跟随的弟子做了一个手势。"将二长老囚禁起来,在五长老没有回来之时,谁都不能将他放出来。""这,这,掌门你!"二长老这一身老骨头哪经得起折腾,但是掌门的话发在这里,身后跟随的子弟小心翼翼的对着二长老作着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