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二小姐，果然如同传闻一般……”她意味悠长地顿了顿，才说：“有个聪明样。”

“谬赞了。”

孟南筠哈哈笑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孟宛有些无语地扭头。贾玉莲看到气氛已经烘托到位，开始切入正题。“孟大人，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替怜云向二小姐说情的。”

“哦，这话从何说起？”

孟南筠说着，向孟宛那边递去眼神。她似有所感一般，故意低头喝茶，倒是叫他落了空，迫不得已，只能看向贾玉莲。其实这些日子里，外面的风言风语大家都听说了。贾玉莲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就花灯会上的事，当着孟府所有人的面，驳斥了侄女几句。也不知她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贾怜云听着训斥，一脸愁苦，却还要向孟宛赔礼道歉。不知她是不是真心的，孟宛也不接受，直言道：“贾先生，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贾小姐之前的行为，大家有目共睹，谁能想到她如今会不会把你训斥她的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呢，还是罢了。”

贾怜云之前在女学前头赔罪，却强逼着她接受的事，可还没过多久呐。贾玉莲显然也是知道，面孔微微一凝，将一块玉佩从袖中拿出，命下人交给孟宛。“二小姐，这块玉可是上好的和田玉，翻遍整座皇城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块了，如今我将它赠予你。”

贾玉莲口吻微寒，敛去了笑容。孟宛打量着那块据说价值连城的玉佩，眼神充满讥诮。她不会觉得用一块破玉换赌约一笔勾销，是个十分明智之举吧。天下有哪个蠢货会这样做！孟宛忍不住冷笑。看她一直没什么动静，贾玉莲误以为胜券在握，也不怎么端着了，姿态也慵懒了一些。孟宛余光将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道：“贾先生，我与贾小姐是有赌约在前，如今此事未毕，怎好贸然收礼，相信贾府家风森严，应当也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辈吧。”

孟宛不轻不重地放下玉佩，笑了。贾玉莲断没想到她软硬不吃，神色变了几变，竟没想出反驳之语。眼看气氛冷了下来，孟老太太出声打断二人，“宛儿！”

“祖母。”

孟宛抬头看她。孟老太太不想与贾府交恶，何况这凤印台已交给孟青淑，说来说去就是孟府的东西。孟宛却还要在此时拿捏，当真不妥。“你……”孟老太太正欲提点她两句，孟宛身子却抖了抖，闷着声音咳了起来。“小姐！”

柳翠离她最近，递过手帕捂在她嘴上，又细心熨帖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孟宛的咳嗽声是比刚才响了些，旁人没料到她会如此，都犹疑不定地望着。等时间一点点流逝掉，她才堪堪止住，捏住帕子一角，嘴唇发抖地讲：“对不住了，祖母，我昨夜做了噩梦几次惊醒，许是受了寒气，方才说话说的紧凑了些，这才—”孟宛很有意味的故意断开后面的话，倒是叫一屋子里，各怀鬼胎的众人暗暗想起了花灯会遇险一事。她此刻的一举一动，无非就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忘了，她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什么，要想轻轻松松翻过这一篇儿，可没那么容易！“祖母，您方才想说什么？”

孟宛故意再度提起。这下，孟老太太涨红了脸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