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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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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本站在旁边,气到血气翻涌,眼前一阵发黑。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一顶帽子,扣在她的头上。明明都是孟宛的错,这会儿怎么想起来攀扯旁人了。尤其是当万氏听到她说“假玉换假画儿”,心里更是吃了一惊,脊背忍不住的渗出一层层寒意。随即,她站了起来,怒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自己给了假画儿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反咬我一口。”

说完,万氏赶忙回过头,上前一步走在孟老太太面前道:“娘,你千万不要听宛儿说的,这都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我们一查便知。”

孟宛冷冷的看着万氏,随后命人去拿魏亭玉。万氏马上抓住机会,道:“这玉都在你手中把玩多久了,我们怎么能确定,东西是不是被你换过了呢?”

她说完,马上看向孟老太太。看到她也露出几分迟疑的神色,万氏觉得自己说动了老太太,马上乘胜追击道:“宛儿,这是你自己犯的错,你可要好好……”“二婶。”

孟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凉凉道:“谁告诉你说,这玉一直在我手中了?”

“你什么意思?”

万氏眼神一变,捏住手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攥在了一起似的,呼吸都不顺畅了。孟宛料定,她一定会在事情真相揭露的那天,这样攀扯自己,所以特意留了一手。她转身,向孟老太太恭恭敬敬地说:“祖母,那日我收到玉以后,便命人把玉留给了您。”

“听说这玉最是养人,我想着孝敬孝敬您,这魏亭玉应该还在您手上吧?”

万氏千算万算,没算到孟宛竟然留了后手。乍然听她如此一说,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了。这个时候,若是她还一意孤行,非要攀扯魏亭玉被人偷偷换过,那在这个院子里,谁是最有可能趁着这段时间把玉换掉的呢?孟老太太想必也想到了这一茬,面有不霁。“罢了,既然你说这玉是假的,那就拿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假的。”

孟老太太眼眶深陷,略带疲惫,冲一旁的老嬷嬷挥了挥手。那人转身便去内室,拿了装着魏廷玉的盒子出来。东西都在这了,而且看盒子的样式,这东西果真一直就放在老太太这儿。万氏心里头都明白了。不过,面对孟宛的说辞,她还是一口咬定,魏亭玉一定不是假的。“好吧,既然二婶不愿意说真话,那我只能请懂行的人来瞧一瞧,它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孟宛说罢,眼中划过一抹亮光。就在这个时候,管家从外头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向老太太回道:“金玉阁掌柜的上门拜访,老太太见还是不见?”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孟老太太眉毛挑的老高,余光扫到一旁的孟宛,看到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叫他进来吧。”

孟老太太挥了挥手。管家顶着大气,又颠儿颠儿地跑了出去。过了不多一会儿,金玉阁掌柜的便从前厅被管家带到了孟老太太的院子中。一进门,他就发现主家都在里面坐着了。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对着院子里一行人行了大礼。孟老太太懒得多给他一个眼神,把他喊了起来,然后才说:“谁去请你来的?”

“是我。”

孟宛不等掌柜的开口,先替他回答了。孟老太太没有说话,反而是目光幽幽的盯着掌柜的。他也马上顺着孟宛的话接下来,道:“正是二小姐派人去请我过来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孟老太太心里反复揣摩,忽然说道。孟老太太是何其聪明的人。她本就对孟宛昨天一口应承,答应交换物品的事,而有所疑心。现在又看到金玉阁掌柜的被请到了候府中,心中已经明白了,孟宛昨日是将计就计!孟宛的那些小心思被戳破了,面对孟老太太递过来的眼光,她无所畏惧的迎了上去。“祖母啊,既然金玉阁掌柜的在这儿了,我们就先请他来验验魏亭玉的真假吧?”

孟宛好心提醒。孟老太太知道自己进了圈套,可这会儿也没有更多的心力去计较了。她颇为疲倦的招了招手,掌柜的便上前走了一步。老嬷嬷打开手里的盖子,露出里面的魏亭玉。掌柜的特意带了一把放大镜过来,围着那玉看了一圈,然后又取出来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连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过了片刻,只听掌柜的忽然叹了一口长气,把手中的魏亭玉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盒子中,才拿着自己的放大镜走上前来复命。“回禀老太太,这玉……小人已经看过了,确实是假的。”

此话犹如平地一记惊雷。院子里几个人神色各异,尤其是万氏和孟南麓,两个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孟老太太心尖颤了一下,沉声问:“你瞧仔细了没有,不会看错了吧,确定这玉是假的?”

掌柜害怕的缩了一下身子,万分肯定的回答:“小人不敢对老太太有所欺瞒,无论是从这分量还是色泽,或者是细节处来看——”掌柜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咬了咬牙说:“这玉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假货。”

“好、很好。”

孟老太太忽然轻轻吁了一口气,轻声道:“明白了,来人,送他出去。”

“这边请。”

管家从方才起就一直呆在院子里,没退出去。这会儿被孟老太太一点,马上从地上拽了掌柜的起来,两人匆匆就从院子里退出去了。孟宛垂手站在一侧,神情从方才开始就没什么变化了。万氏现在早就吓得脸色苍白,觉得腿都有些发软。孟老太太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又缓缓滑向一旁的孟南麓,须臾才压下声音,沉着嗓子道:“跪下!”

都不用她说,万氏已经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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