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姑娘显然没有秦晓这份淡定,巧心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呼。“天啊!这么冷的天,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侯府里行凶,这不是小事,老太太心里再不耐烦,脸色亦瞬间沉了下来。秦钰察言观色,立刻高声追问。“你说清楚,是谁要害七姑娘?”
旁边怜夫人稳稳的坐着,只给丫鬟递了个探寻的眼神,丫鬟轻轻摇头,寻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在场的人都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巧心吸去了注意力,可偏偏这个时候,巧心却支支吾吾起来。“奴婢……奴婢急着去拉小姐,没看清楚模样,只知道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如此吞吞吐吐,想令人相信无有内情也不容易,怜夫人沉默了一个早上,终于适时的开了口,端庄沉稳的声线,无声的昭示着威严。“巧心!你护主不利已是大罪,再有任何隐瞒,侯府里可容不下你!”
最后几个字咬的重重的,只不知容不下的,到底是谁。秦晓不知怜夫人猜到了多少,只是,她心中无一丝恐惧,任她是何方神圣,她也绝不退缩!怜夫人威严的眸光,细密的扫过全场,却看不出哪个心虚,心头更添疑惑,却也只得悻悻作罢。倒是瑟瑟发抖的巧心,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奴婢虽未看清模样,但是,奴婢捡到了她的耳坠!”
说着,在怀中摸出了一个做工粗糙的银质耳坠,样式也颇为古旧,却磨得发亮,一望便知是常戴的物什。这样的铁证,总会有人认得,秦晓心中一瞬之间,闪过千万个念头,缓慢而严肃的问了句。“巧心,你确定,这是那行凶之人的?而不是旁的人遗落在那里?”
闻言,巧心坚定的叩了个头,毫无犹豫。“奴婢确定,这是那行凶之人之前还戴着的耳坠。”
如此铁证,老太太自然就要去查,一个眼神,递给旁边的许嬷嬷,许嬷嬷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只是,尚未开口,又横生变故。不知怎的,秦晓身旁的丫鬟霁儿,突然浑身抖若筛糠,扑通一声,摔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奴婢有罪。”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是哪一位,就连向来熟识各房丫鬟的许嬷嬷,亦是不太肯定,只好先问了句。“你可是三小姐房里的二等丫鬟?”
此刻,跪在地上的霁儿,却是一脸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瑟缩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怜。“奴婢……是的……奴婢霁儿……奴婢有罪,奴婢……六小姐,奴婢真的尽力了……”颠三倒四的话里,大家都听得一头雾水,可是,最后那一声爆发式的大哭,却令在场众人的目光,皆意味不明的投向了秦晓。一时,怀疑有之,同情有之,幸灾乐祸亦有之。只有怜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霁儿,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