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唯欲言又止。香炉确实有问题,而且还可能是老夫人吃不下东西的引子。但简唯转念一想,还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现在现在时机并不成熟,贸然提出来,打草惊蛇反而无法揪出后面的人。简唯捧起香炉,捏起盖子,放到鼻尖嗅了嗅,又煞有介事地捏起一把香灰,仔细看了看。席司沉盯着她。简唯放下香炉,拍了拍手里灰,“没事,就是觉得,这沉香挺好闻。”
席司沉眯起眼,有些无语地看着简唯。他一副被耍了的样子,让简唯不禁失笑,“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老夫人最近最好还是不要闻这些香,可能会影响老夫人的胃口。”
简唯说完,抬步离开,茜茜也跟在她屁股后头屁颠屁颠走了。席司沉看着香炉,沉思半晌,叫来了张管家,“张管家,把家里的香炉都收起来。”
张管家迎过来,有些为难,“呃……焚香是老夫人的习惯,要是突然断了,老夫人问起来怎么办?”
席司沉道:“就说,是医生的要求,要想胃口好就必须停止焚香一段日子。”
张管家犹豫道:“可是,少爷,这香,是当初简妙博士送的,说是对老夫人的厌食症有帮助,还能安神助眠。简妙博士送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呢?”
席司沉蹙起眉,“这是简妙给的?”
“对啊!”
“我知道了。”
席司沉没多说,出了北堂后,打了个电话,“林寻,我这里有份香料,你送去检验一下,顺便,帮我联系简妙博士,我要跟她见个面。”
—一家昏暗小众的地下酒馆。欧文一边喝酒,一边恶狠狠地把玩手里的一包白色粉末。酒馆门打开,进来一个年轻女人,身形纤瘦颇有骨感,黑色皮衣皮裤穿在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更纤长。女人脸上花了浓妆,盖住了她原本的面貌,一头蓝灰色的长发,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是假发。一见到她,欧文就气急败坏起来,把这小包粉末丢到桌上,质问:“简妙!不是说你给的东西放在老夫人的饭菜里,就能让老夫人离不开我做的东西吗?”
简妙在桌对面的长椅上坐下来,不悦命令:“你不想活了?我说过,不要在外面直呼我的名字。”
欧文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简妙拿起桌上的透明封装袋,打开了封条,仔细闻了闻白色粉末,浅褐色的眉微微皱起,“这药没问题,你确定放到老夫人的菜里,给老夫人吃了?”
“你说呢?”
欧文反问。简妙稳了稳心神,“如果不是因为我给的药,老夫人能对你做的菜这么上瘾,死活都离不开你?你能稳坐席家首席厨师的位置这么多年?你不觉得现在来质疑我,太忘恩负义了一点?”
“那为什么自从老夫人病以后,连我做的东西都吃不下,反而吃下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的菜?”
“她吃得下东西了?”
简妙吃惊。“呵,简妙博士难道除了我们几个眼线,就没再在老宅安插其他的眼线了?对席司沉的消息这么闭塞?”
简妙骂道:“有屁快放!”
“席司沉这两天突然带回了一个私生女,跟着那个私生女的,还有一个女保镖,就是她提出给席老夫人做一顿饭,结果本来什么都吃不下的席老夫人,竟然吃下了她做的菜!还趁机把我们几个老人从老宅扫地出门了!”
欧文说得义愤填膺。“一个会做菜的女保镖?还让有厌食症的席老夫人开口吃饭了?哈……怎么可能?!”
简妙不敢置信地重复欧文的信息,不由觉得荒唐和可笑。欧文上下打量了简妙一眼。风凉道:“我看简妙博士还是不要这么自信,以为对席司沉胜券在握。除了一个胸大无脑的林安妮,想要嫁给席司沉的女人哪个不是一个比一个有手段,别到时候,白忙活一场,反而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简妙冷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简妙做不到的事,我想得到的东西,想得到的人,最后都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你办不到,只是因为你没用。我倒要去席家会会这个女保镖,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居然坏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