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认出来。简唯恶向胆边生，甩开了席司沉，径直走向那个男模。“哈喽。”

简唯向他打招呼。男模抬起头，烟雾缭绕中，碧蓝色的眸子露出惊讶，“是你。”

他居然会中文，而且中文很好。“刚才在台上就看见你了，你很害羞，但是你朋友很热情，原本，我是想吻你的。”

简唯脸一红。她确实害羞，还社恐。也不想随便抓一个男人来调情。但是她余光瞟到路灯下，虎视眈眈的席司沉，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跟男模尬聊：“你中文说得真好，你不是外籍人吗？”

男人笑着说：“我不是华国籍，但是，我们既然来你们国家赚你们的钱，就该学会你们国家的语言，这是我们老板订的规矩。”

“这个观念真棒！你们老板一定是个有所作为的人。”

简唯夸赞。席司沉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还聊上了，聊上就算了，还眉目传情，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了。他忍无可忍，走到两人面前。刚才，男模的角度看席司沉是背光的，现在终于看清了席司沉的脸，立刻放下吸烟的手，站直了身子，“老板好。”

简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席司沉。席司沉挑眉。他转向那个男模，说：“回去吧，我跟你们老板娘有话说。”

简唯眉心一跳，她看到那个男模目光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浮和挑逗，甚至诚惶诚恐地想她鞠了个躬，然后转身进了会所。简唯：“……”她觉得自己有点儿背，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会泡个帅哥，还跑到了席司沉的地盘。等等……所以，她今晚的消费，最后都进了席司沉的口袋？她横一眼席司沉，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现在她跟他之间，不仅仅有他掐死她桃花的仇，还有杀父母之仇。“你怎么不早说，这是你的会所？”

“我好端端跟你说这个做什么？”

“你好端端的，经营这种牛郎会所做什么？”

“女人的钱好赚。”

简唯：好气，气死了，以后去找牛郎，一定要做好每一家会所的背调，防止让席司沉赚她的钱。“我送你回去。”

席司沉语气沉冷。“我不。”

“那我就命令会所的工作人员，把你加进黑名单，看到你一次，把你扔出来一次。”

“就你这里有牛郎？我可以去别家。”

席司沉皱眉。会所门口，不断有人进出。几次后，席司沉耐心告罄，拉着简唯到了会所旁边的小巷子里。这个会所，跟之前席司沉庆生的地方不一样。没有瘾君子和醉汉聚集，很安静。席司沉自己管理的地盘，周围是不允许有不干净的人出没的。席司沉把简唯一推，简唯的背摔在了墙上。“张口闭口就是牛郎，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简唯不想跟他争，撇过脸，用无声抗议。谁知道，席司沉忽然脱下外套，随手扔在脚边，又动手扯松了他的领结，接着，修长干净的手指，已经来到衬衫领口，开始一颗颗解开扣子。刚解了两颗。简唯慌了：“你，你要做什么，打住！”

她盯着席司沉高耸的喉结，还有笔直的锁骨，脸微微发热。他跟那些男模的奔放不一样，是另外一种清贵高傲的性感，像森林里的皎月，孤独的，禁忌的，清冷的。席司沉的唇峰很明显，形状漂亮，这时薄唇微启，“当然是，满足你。”

简唯：？！！！！席司沉低头吻下来。他没有吻她的唇，而是去咬她的颈窝，锁骨，肩膀，尖利的虎牙微微用力，带着轻微的疼痛，袭击简唯。属于他的灼热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颈项。简唯浑身发软。“席司沉，停下……！”

席司沉哪里会听她的？他微微蹲低了身子，简唯还不明所以，身子蓦地腾空，两腿离开了地面。席司沉将她抱了起来，她的整个背部，被他抵在墙上。今天晚上，简唯在严芷晴的怂恿下，穿了一件很事清凉的吊带连衣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部。此刻，裙摆下的莹白，一览无余。隔着轻薄的布料，不断升高的体温互相影响着彼此。简唯挣扎，一不小心，扯开了席司沉的衣领，他脖子上戴着的饰品晃到了简唯的眼。细小的项链上，坠着的，是一枚金纽扣。是简唯小布包上的。简唯最近才发现，小布包上的金饰不见了，她找了一段时间，每个可能丢失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能找到。没想到，是被他捡到了。还贴身戴在了身边……这条项链，她在他生日会上，也看到过。为什么？心脏被陡然击中，心里涌出许多复杂的感受。席司沉的薄唇吻上她的唇时，她一时失神，迎了回去。她的回应让席司沉的吻更热烈。明明是想给她一点颜色，教训教训他，可是现在反而像是比她更先动情了。简唯颤声：“席司沉，求你……不要……”他眼尾的潮红还没褪去，强大的自制力却让他停了下来。他的鼻尖抵着简唯的，眼底晦暗幽深：“还找不找牛郎？”

简唯乖乖摇头。席司沉喉头一滚，平复了两秒，放下了简唯。他瞥了一眼简唯几乎没有多少布料的胸口，眸光一黯，捡起了地上的西装外套。掸了掸灰尘，给简唯披上，还把扣子扣到了最顶上一颗。简唯：“……”做完这些，席司沉转身往巷子外走。他又变成了那轮清冷禁欲的山间冷月。他转进了会所，简唯也跟了上去。席司沉察觉她跟着自己，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简唯立刻解释：“我要找严芷晴。”

“她现在不见得愿意跟你回去。”

“不行，我是跟她一起来的，要走，也要带她一起走。”

“随你。”

席司沉转身上了楼。简唯跟上去，她们定的卡座上，却没有看到严芷晴的身影。“刚刚她还在这儿……她最后是跟齐子灏在一起，你知道齐子灏在哪里吗？”

“你确定要去找他们？”

简唯不明白席司沉为什么要这么问，“不然呢？”

席司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咽了回去，只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