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简唯睁开眼,床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觉得浑身酸痛,整个人像是被拆开又重组了似的。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怔怔望着天花板上的欧式水晶吊灯,想先缓一缓身体。一道修长的人影走到床边,弯下身子,在她额上亲了一口,“醒了?早餐想吃什么?我让文姨准备。”
席司沉离开她身前,空气里还残留着他带来的清爽香气,是漱口水和剃须水混在一起的味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去公司了。”
简唯说。“快出门了。”
席司沉扣上了衬衫的袖口,走到衣橱前,拉开了装饰品的柜子,从一排腕表中,挑了一只百达翡丽戴上。他自己打了个方正的领结,丝质深蓝色,跟手表表盘那上百颗熠熠生辉的蓝色钻石交相辉映,贵气逼人。席司沉不仅皮相生得好,人也是行走的衣服架子,宽肩窄腰,西服穿在身上,挺拔修长,又欲又帅。简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席司沉发现了,轻笑一声,“怎么了席太太,你丈夫脸上有花?”
“你挑手表的姿势怎么这么帅?”
简唯毫不吝啬夸赞他。席司沉笑意更深,“只有挑手表的姿势帅?”
“你穿这一身也很帅。”
“我还以为,你会认为我不穿的时候更帅。”
简唯皱眉,眼神古怪地睨他,逗得他哈哈大笑。他准备好一切,取下一件大衣挂在手臂上,走到床边,又轻轻吻了简唯一下,“再睡会儿吧,我出门了。”
“嗯。”
简唯乖乖点头,脸颊压着头发在他手掌心蹭了蹭。席司沉离开了。简唯却一直没睡着。她爬起身,习惯性地往窗外远眺,不出意外地,就看到了礼堂的住宅房和那片大草坪。现在还早,那里没什么人。但是瞧着就是很碍眼。她跟席司沉表面上看似乎这事过去了,但是总是有什么在悄然变化。简唯的手机响了。是易泽的消息。易泽:【姐姐,出来玩儿?】简唯没问过易泽的家事,大部分时候,易泽给她的感觉跟齐子灏差不多,都是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哥。但是易泽似乎没有齐子灏那么闲。从上次他在生意上被席司沉绊了一个跟头来看,他应该是有管理家里的商业事务的。所以他偶尔会消失一长段时间,又在不经意忽然冒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简唯多心,每次她跟慕容桐雪有了什么接触,易泽总会找上她。简唯回了条消息:【好啊。】这次易泽的信息很久没回过来,十分钟后,他的电话打来了。“姐姐,这不像你啊,平时你不都直接拒绝我的吗?这次没有一点推辞就答应了,我都以为你有什么诈。”
“那我拒绝了?”
“别!”
易泽嘿嘿直笑,“开个玩笑。不过,你是真的有点反常,是出什么事了吗?”
简唯想了想,说:“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她出去散心,也不必跟易泽,免得叫人误会。但是她想看看,易泽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真的像她所猜想的那样。她问:“去哪儿玩?”
“交给我安排!带你去个解压的地方,保证能完成让你散心的任务。”
易泽吊儿郎当的,“那你准备一下,两个小时候,我去接你。”
简唯想到慕容桐雪就住在盛都云鼎,易泽提出过来接她,难道是想借机查探慕容桐雪这边的警卫情况?她连忙拒绝:“不用了,你也知道席司沉有点介意我跟你出去,你大摇大摆地上门接,他还不得气坏了,我们在槐树大道那里见面吧。”
“行。”
易泽很轻快地答应了,没瞧出什么异样。挂了电话,简唯疑心,难道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