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谁啊?臧清婉?”
“公主,您怎么知道的?”
“猜的。”
战北月笑,臧清婉暗恋殷绝,又是西漠质子,让她做那把杀她的刀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不过,她有这个本事吗?战北月下床,洗漱过后,又问:“王爷呢?他怎么说?”
“王爷一早就去大营了!不过,奴婢听问青说,他已经让人去禀报王爷了。”
“好吧,既然王爷不在,就让黑龙上吧。”
紫萝愣了愣:“公主,您想让黑龙挡在府门口,不让那西漠的六公主进府?”
战北月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让厨房摆膳,我饿了。”
“是。”
早膳摆上,战北月正吃着,就见问青来报:“王妃,西漠六公主的花轿已经到府门口了,静安宫的宁姑姑也跟着来了,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送那六公主进府。”
“来了,就让她们等着,我还没吃好呢。”
“是!”
问青心说,王妃心真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饭。足足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战北月终于吃好了,她带着紫萝先去了黑龙居,把黑龙用铁链栓上,牵着黑龙来了府门口。宁姑姑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见战北月终于出现了,口气不好道:“殷王妃,皇后娘娘体恤殷王府人丁单薄,特下了懿旨,赐六公主为殷王爷侧妃,为殷王府开枝散叶。”
“开什么枝散什么叶?隐月居里的竹子多的是枝叶,皇后娘娘若是想要,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去折几枝让宁姑姑带回宫去。”
草包就是草包,连开枝散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宁姑姑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她不悦道:“殷王妃,现在时辰不早了,赶紧让臧侧妃进府,我还要回宫向皇后娘娘复命。”
“想进府,没问题啊,只要黑龙同意就行。”
说着,战北月摸了摸乖巧地坐在脚边的黑龙的脑袋。黑龙似乎明白战北月的意思一般,顿时站了起来,朝着花轿的方向龇牙咧嘴,咆哮起来:“汪!汪汪!”
臧清婉坐在轿子里,但还是被吓得浑身发抖:“姑姑……”宁姑姑恼:“殷王妃,你这是在抗旨!抗旨可是要被砍头的!”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砍本王王妃的头!”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殷绝冰寒彻骨的声音传来,宁姑姑浑身一颤,就见一道人影闪过,殷绝站到了战北月的身旁。战北月瘪了瘪嘴巴,扑到殷绝的怀里:“夫君,她们都欺负我!”
宁姑姑气得牙痒痒,是谁让她们在府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又是谁用一只狗来吓唬她们,她竟然恶人先告状!她深吸了一口气:“殷王爷,您回来的正好,赶紧让臧侧妃进府吧。”
“王妃现在是当家主母,府中上上下下的事都归王妃管,只要王妃同意,本王自是没有意见。”
宁姑姑皱眉,明显殷王就是故意的,她只能又看向了战北月,跟这个草包根本说不通。“都听我的?”
战北月看向殷绝问道。殷绝点头。“那好,那就让她进府,然后,关门,放黑龙!”
“汪!”
黑龙抖了抖身体,跃跃欲试。臧清婉悄悄掀开帘子,露出一条缝,不想,正好对上黑龙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她被吓得腿一软。“姑姑,我怕……快让人把狗赶走。”
宁姑姑没出声,谁不知道那黑龙是殷王爷的宝贝,谁敢赶它呀。“有殷王爷在此,你怕什么,赶紧下来吧。”
“不要,我怕……”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宁姑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战北月抱着殷绝的胳膊,对殷绝道:“夫君,是六公主自己不敢进府的,我又没有拦着她,对不对?”
殷绝点头。“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能算是你的侧妃,对不对?”
“对。”
战北月一拍手:“那夫君就还是我一个人的!”
殷绝宠溺地摸了摸战北月的脑袋,牵着她的手,道:“我饿了,回屋了。”
“夫君,你没用早膳?”
“嗯。”
“那你怎么不早说?什么人也没有吃饱肚子重要!”
眼瞅着殷绝和战北月两人旁若无人地进了府,府门被砰地一声合上,宁姑姑气得脸都红了,但她却拿两人好无办法。她转身,见臧清婉依然坐在花轿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快步来到花轿前面,怒道:“想不到西漠堂堂的六公主如此没用!到时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你可别怪我没帮你!”
臧清婉委屈之极,她小声地抽泣着。宁姑姑没再理会她:“回宫!”
人都走光了,连围观的人群都散了去,臧清婉这才红着眼睛下了轿子。她看了眼紧闭的殷王府大门,咬了咬唇,转身往她和臧世贤住的宅子走去。他们住的宅子的位置很偏,她正走着,几见前面站着一名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背对着她,看不到脸。臧清婉不认识百里尘,她来到他身旁,看了他一眼,愣了愣神,随后急忙越过他,就想快步离开。“让六公主受委屈了。”
百里尘温和地开口。闻言,臧清婉又想哭了,她转身,看向百里尘问道:“你认识我?为何要这么说?”
“我是殷绝的师父,自是认识公主你的,殷绝的心向来硬得像块石头,你不要跟他计较。”
闻言,臧清婉愈发地觉得委屈,她咬着唇道:“可是,他为何对战北月那么好?”
一想到殷绝任由战北月扑进怀里,她就觉得刺眼得很。“六公主,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此时,百里尘根本不相信草包一样连开枝散叶都不懂的战北月能讨得殷绝欢心,在他看来,殷绝对她好,也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听百里尘这么一说,臧清婉心中好过了一些,她道:“多谢您的开导,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我该如何称呼您?”
“百里尘。”
百里尘上前一步,含情脉脉地对臧清婉又道:“你可以叫我尘,我叫你清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