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落日竟这么美,他在心里盘算着,等领了这个月的月奉,他一定要请逐风好好喝一顿,他真是太够兄弟了!战北月出了大帐,就见扶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连她出来了,都没发现。她没出声,来到扶星跟前,瞅着他,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她。“王妃……”过了好一会,扶星终于发现了战北月,他被吓了一跳,王妃是何时出来的,他怎么不知道?战北月双手背在身上,瞅着扶星,笑着道:“扶星,看你的样子,今天心情很好啊!”
扶星嘿嘿笑了两声:“爷和王妃团圆,爷心情好,属下自然也心情好。”
“哦,原来不是为了那多出的奉银啊!”
战北月笑。扶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让王妃见笑了。”
“行了,我想问你点事。”
扶星眼皮子忽地跳了一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只能道:“王妃请说。”
“之前在北凉城的时候,我问的事,你可还没说,现在正好有时间,你说来听听吧。”
当时,殷绝明显就是在帮扶星解围,既然如此,定是他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闻言,扶星想死的心都有了,王妃怎么又提起这茬了?爷现在可不在大帐里啊!完了!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妃知道他帮爷找女人的事情。他强装镇静道:“王妃,属下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您,当时只是属下一时口误。”
战北月笑了,围着扶星转了一圈,没有立即出声。扶星被看得浑身发毛,心惊胆战,他急忙又道:“王妃,属下说的真的!”
“是吗?”
战北月终于开了口,她又道:“行啊,等王爷回来了,我去问王爷好了,王爷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我想,这件事,他应该也不会再瞒着我,对吧?”
扶星傻了,他怎么忘了,爷现在就是一个妻奴,王妃问什么,爷还不都说了?呜……欲哭无泪!扶星心中掂量着,与其让爷说,还不如自己招了,至少也能得个坦白从宽。想到这,他单膝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道:“属下一时糊涂,做错了一件事,请王妃责罚!”
“终于肯说了,好吧,说来听听。”
扶星一五一十把他给爷找女人的事说了一遍,他急忙又道:“爷当时很生气,自然不会见那女子,属下便把那女子送了回去。”
战北月没说什么,而是眸光悠远地看着远处。是啊,与其一辈子活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用一段新的感情来替代又有何不可?人生短短几十年,开心地活着总比痛苦地活着要好吧。扶星抬眼,慢慢看向战北月,他不知道王妃在想些什么,但王妃脸上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过了好一会,战北月这才开口道:“你做得没错,起来吧。”
扶星以为自己听错了,王妃竟说他做得没错!他愣愣地看着战北月,没有立即站起来。“起来吧。”
战北月又说了一遍,说完,她转身进了大帐。这次,扶星听清楚了,他站了起来,看着垂下的门帘,想着,王妃果然是名奇女子啊!……战北月在大营中现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百里尘的耳中,百里尘有些意外,战北月竟还活着。百里尘想了想,来到了紫萝住的屋子。此时的紫萝已是一名少妇的打扮,她正坐在桌旁,手里正缝着一只虎头鞋,她和百里尘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她要早些准备孩子的衣物。她见百里尘进来,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了上去:“尘哥,你去哪里了,一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影。”
“出去办了点事。”
百里尘来到桌旁坐下,凉凉地扫了那只虎头鞋一眼,又道:“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紫萝自从跟了百里尘,一直恪守本分,从不打听百里尘的事情,她见百里尘今日主动提起了,便道:“什么消息。”
百里尘拉起紫萝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一个好消息。”
这些天以来,紫萝早已爱上了百里尘,她靠进他的怀里,道:“什么好消息?“战北月还活着。”
“什么?”
紫萝急忙坐直了身:“尘哥,你说的是真的?公主还活着?”
“千真万确,战北月现在就在城外的大营里。”
此时,紫萝和百里尘就住在来城里的一处宅子里,而殷绝的大军就在来城城外安营扎寨。紫萝心中激动不已,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尘哥,我想现在就去找公主!”
“战北月现在就在那大营里, 又不会跑掉,你急什么。”
百里尘拉着紫萝坐下,又道:“萝儿,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若战北月问起你,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你该如何回答。”
“我……”紫萝开始担心起来,她是公主的奴婢,却没有征得公主的同意,就跟尘哥在一起了,若是让公主知道的话……紫萝心里越来越乱,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早就离开大营的。百里尘一眼就看出了紫萝的心思,他眸光一闪,伸手把紫萝揽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尘哥……”“乖,不要胡思乱想。”
百里尘抱起紫萝往床边走去。一个时辰后,紫萝早已把之前的那一丝后悔抛到了脑后,她窝在百里尘的怀里,道:“尘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百里尘笑了,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他道:“既然你这么想去见战北月,那就去见她好了,不过,你我的事情暂且不要告诉她,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能行吗?若是公主问起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我又该如何回答?”
“傻瓜,你就说,她没地方去,一路跟着大军,不想,却听闻战北月还活着,这才找去的。”
“好,我都听尘哥的。”
百里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