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闭着眼睛,眼睑上映着两块阴影,下巴上长出了一根根的青须,一张俊脸带着明显的倦意。战北月突然有些心疼,她慢慢伸手抚上男人的下巴,摸着一根根青须,觉得有些扎手。男人慢慢睁开眼睛,他没出声,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怀中人儿的影子。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战北月有些猝不及防,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的大手给握住了,她咬了咬唇道:“放手!”
殷绝把战北月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柔声问道:“不生气了?”
此时,殷绝之前心中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谁说的?你没看到我正气着吗?”
战北月一点都不想承认她再一次心软了。殷绝笑了笑,低头就要往战北月的唇上亲去,战北月急忙别开脸:“你干嘛?”
“亲你,直到你不生气为止。”
“你想得美!”
战北月脸一红,急忙推开殷绝站了起来:“我饿了!”
殷绝也跟着站了起来,拉上战北月的手:“走,我们去吃东西。”
战北月没有甩开殷绝的手,她转头看向他道:“下不为例!”
殷绝明白战北月的意思,她怪他私自处置了那只鸟,虽然他并不认为他做错了,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战北月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有些对不住小八,但她爱这个男人,她无法做到为了小八真的弃他而去。殷绝在战北月睡觉的时候就让扶星去打探过了,前面不远就有一个镇子,镇子上有一家远近闻名的羊肉馆,扶星本想预定一间雅阁,但雅阁早在两日前就被定光了,扶星只能在大堂里定了一桌。一行人来到羊肉馆,此时还未到晌午,大堂里只有一张桌子旁坐了三名长相粗犷的男人,三人看到战北月一行人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人快速出了大堂。殷绝把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看向逐风,逐风会意,紧跟着那人出了羊肉馆。战北月没管,坐到桌旁,一手托着下巴,对殷绝道:“我想喝马奶酒。”
“现在不行。”
殷绝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为何不行?马奶酒的度数又不高!”
战北月噘了噘嘴巴。“乖,我们现在正在备孕,喝酒对孩子不好。”
战北月脸一红,狠狠地瞪了殷绝一眼。扶星憋着笑,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殷绝点了一桌子的牛羊肉,又特意为战北月点了一壶羊奶。“来,多喝些羊奶,对孩子好。”
殷绝帮战北月倒了一杯。战北月翻了个白眼,孩子的影子还没有呢!她瞅着殷绝道:“你就这么想要孩子?我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小孩啊。”
闻言,扶星急忙看向自家爷,他也很好奇,他记得以前,爷是极不喜欢听到小孩子的哭闹声的。“以前是以前,但我们的孩子我自然是喜欢的。”
殷绝这话有些敷衍,他没说的是,殷家人丁单薄,他需要为殷家开枝散叶,他更没说,他害怕战北月哪天又要离开他,他需要他们的孩子来牵绊住她。战北月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殷绝心里在想什么,她伸手摸了摸肚子,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入乡随俗。过了一会,逐风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两个男人,对殷绝和战北月道:“爷,王妃,那三人都是卜黄部落的人,他们是奉了他们首领的命令,在查找王妃的踪迹。”
战北月可没听过什么卜黄部落,不过,她可以肯定今日这三人和之前的两拨人马是一伙的,而且那个卜黄部落的首领八成也是个好色之徒。她看向殷绝问道:“夫君,你对那个什么卜黄部落的首领了解多少?”
“据我所知,此人好色成性,肆意妄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让手下却抢漂亮女子供自己享乐。”
说到这,殷绝漆黑的眸子里杀气腾腾,该死的,那黄峰竟敢打他月儿主意!“原来是个祸害!”
战北月手腕轻轻一转,从天医穹古袋中拿出一颗药丸,对墨书道:“墨书,你跑一趟,把这颗药给那祸害吃了。”
墨书没有多问,应了一声,接过药便离开了。扶星好奇地问道:“王妃,那药有什么作用?”
战北月坏坏一笑:“让那祸害再也做不成男人!”
扶星一个激灵,王妃真是什么药都有啊,不动刀子,就能让一个男人变成太监!战北月吃好了,她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对殷绝道:“夫君,我吃撑了,怎么办?”
殷绝笑了笑:“我们今日就在这镇子上休息,明日再走,如何?”
“好!”
扶星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殷绝拉着战北月进了一间屋子,他道:“月儿,累不累?要不要去床上躺会?”
战北月正想说要,但她立马警觉道:“干嘛?”
她隐隐觉得某人有些不怀好意。“睡觉。”
殷绝笑,直接把战北月打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战北月脸又红了:“喂,现在还是白天!”
“我知道。”
“知道你还……”“我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殷绝在战北月耳边道:“月儿,你说,这一次,你能不能怀上?”
战北月嗔了殷绝一眼:“你这是想要孩子想魔怔了?”
殷绝低头在战北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月儿难道不想?”
“想啊,但这种事情要看缘分,不是想就有的。”
战北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和殷绝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她的肚子却还没有动静,只能是缘分没到了。殷绝没有接话,而是突然问道:“月儿,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那是当然,否则,我怎么就好巧不巧地嫁给了你呢?”
“既然如此,那月儿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殷绝又问。“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月儿,谁也不能让我离开你,除非……”殷绝那个“死”字没有说出来,便被战北月捂住了嘴巴,人生漫漫,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