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她决不能就此放弃,干脆纠缠到底。“严总,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可以理解,不过有关合作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如果我有什么让你觉得不满意的地方,你不妨直接提出来,我可以配合着改进,这样的话,也不会让我们彼此有什么损失,岂不是更好?”
她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的十分合情合理,可没想到,严司行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谈的必要,这合作,我能应下,自然也能取消。”
这话说得很直白,明白的告诉她,合作与否,是他说了算。沈瑶瑶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做的这么绝。到底是为什么?这个疑惑反复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严总,就算是死,你也该让我死个明白,我自问在这个合作中,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取消合作。”
闻言,严司行冷眸微眯,一瞬不瞬地睇着她。隔了片刻,他才突然开口,语气骤然转凉,眸子里蕴着的光也变得寒冷起来。“沈瑶瑶,我为什么会取消合作,你心里应该有数。”
此话一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浮上心头。她心口一紧,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她并未深想,抬眸回视着严司行冷冽的目光,眼睫轻颤,硬着头皮问下去。“严总这话说的,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合作是你说要取消的,怎么又反过来说我心里有数?我若是有数,便不会在这里纠缠你了,还请严总给我一个明白。”
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严司行嘴角倏然轻轻勾起一抹冷笑,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冷硬。“好啊,那我便给你一个明白。”
削薄的唇瓣轻启,冷冽到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响起,震颤着空气都泛起丝丝凉意。“沈瑶瑶,你应该清楚,当初你是怎么拿到这个合作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骨髓能够救得了景明辉,你觉得你有资格和严氏合作?我跟你合作,是为了救景明辉,可你做了什么?”
一听这话,沈瑶瑶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手脚顿时变得冰凉无比。他在说什么?他都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明明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啊!就算是有监控,可景明辉死于自己的心脏病,谁又会想到去调取监控呢?一连串的疑问如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中打转。她浑身僵硬,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承受着这个男人冷冽的目光。“怎么,说不出话了?”
见她不回答,男人冷声讥讽。“你以为景明辉死于心脏病,就没人调查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了么?就算他身患重疾,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撒手人寰,我怎么会不查?”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已经认准了景明辉是被自己害死的。沈瑶瑶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了些,紧咬着唇,一声不吭。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生怕多说多错。可她若是不解释,不就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害死景明辉的元凶了么?再说了,就算有监控,也不过是她和景明辉说话的画面。甚至病房里连摄像头都没有,也许只拍到了她进出病房的画面而已。严司行一定没有证据,不然也不会一直到这时候才发作了。无凭无据,她有什么可害怕的?想到这一点,她勉强定了定心神,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心虚的模样。“严总,你误会了,我那天不过是找景明辉,有些话要说罢了,我走的时候他人还是好好的,谁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这都要算到我头上去,那我可就真的有些太冤了。”
见她为自己辩解,严司行眼底闪过一抹鄙夷。“是么?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手里,会有我和一心的离婚协议书?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霎时,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沈瑶瑶眸子里布满了惊愕。她没料到,严司行连这个都查到了,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什么离婚协议书?严总,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严司行懒得看她装傻,突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周身都泛着凛冽的气势。“我问你,为什么会有我和一心的离婚协议书。”
他重复问了一遍,不等她开口,突然再度出声,进一步追问。“你不是不想取消合作么?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刚才的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不过接下来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听到你的答案。”
沈瑶瑶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儿,浑身没有丝毫的放松。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得到,接下来这个问题,可能会比他的上一个问题,还要让她紧张。果不其然,当严司行一字一句的问出来时,她顿时觉得心脏都有一瞬间的停跳,周围的一切都好似听不见了。此时此刻,她满脑袋里,只回旋着他那令人窒息的质问。“一心的失踪,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霎时间,沈瑶瑶的面色发白,手脚僵硬的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怔怔的望着严司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无法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