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飞雪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趴在沈年锦的胸膛上,听着他胸口传来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很是无语,这家伙的心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而此时,摄政王正欲伸手,掀开纱帐,小路子挡在了他的身前,苦苦劝道:“摄政王,皇上都说了她没事,您还是不要冒犯圣上了吧?”
摄政王冷冷一笑,道:“公公,本王确信,这刺客一定就在里面!”
“哎……摄政王,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见摄政王怎么也不听劝,小路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咔……”这道清脆的声音,并不是什么东西掉了,而是摄政王紧握着的手指关节响了。摄政王微张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龙床之上,纳兰飞雪玲珑有致的身子正紧紧地趴在沈年锦的胸膛上,而沈年锦则是紧紧地闭着双眼,看起来很是享受。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小路子也转过身,偷偷地看了一眼,可仅仅师一眼,他便当场石化了,这……这是什么情况?他的眼睛难道是出问题了吗……那龙床之上何时多出了个萧侍卫?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路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怪不得皇上刚才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原来……原来她竟然是在里面偷偷地跟萧侍卫那啥那啥!还有,怪不得萧侍卫竟然能从一个小小的护卫龙门一跃变成皇上的贴身侍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小路子在心里啧啧一声,感叹于自己的发现,果然啊,长得帅,就是比较吃香啊!纳兰飞雪深深的吸了口气,扭过头,冷冷的看着摄政王,厉声问道:“看到刺客了吗?摄、政、王!”
最后三个字,纳兰飞雪明显咬的特别重,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摄政王掩住眼里的复杂,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中的纱帐,低声道:“是微臣鲁莽了,还请皇上责罚。”
“呵……责罚?你都敢随随便便的掀朕的纱帐了,朕可没那个胆子责罚你!”
纳兰飞雪咬着牙,阴阳怪气地道。摄政王眸光复杂,不知滋味的道了一句:“微臣知罪。”
“呵……就这么一句微臣知罪就算完事儿了么?”
纳兰飞雪不依不饶,继续凉凉地道。摄政王张了张嘴,沉声道:“微臣任凭皇上责罚。”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纳兰飞雪犹如一只精明的狐狸,眸光一转,冷哼一声道:“摄政王,为了让你好好的长个教训,朕就赐你五十大板吧。”
话音一落,帐外便出现了长久的沉默。不仅小路子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摄政王也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皇上她……竟然舍得打他吗?难道她忘了她以前曾对他说过的话吗?“澜哥哥,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那时还犹显稚嫩的童声仿佛又重新回荡在耳边,可摄政王却没有了当初的心情了,此时的他,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苍凉。皇上,你曾说过,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欺负我,可如今,你倒是自个儿来欺负我了,呵呵……果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么?奇怪,他何时成了旧人,又怎会突然生出如此可笑的想法?真是奇怪啊。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摄政王微敛心神,言不由衷地道:“微臣多谢皇上。”
纱帐中的纳兰飞雪小嘴一撇,多么虚伪的人啊,都被我下令处罚了,还能这么平平淡淡的道谢,真是虚伪。“小路子,你赶紧派人执行吧,朕累了,想休息了,如果再有人敢擅自闯进来,那就格杀勿论,知道了吗?”
纳兰飞雪语气森冷地道。小路子双腿一颤,急慌慌的应道:“哎,奴才遵命。”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殿门合上的吱呀声,纳兰飞雪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急忙从沈年锦的腰肢上爬了下来。看到他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纳兰飞雪的一只手猛地拧上了他的耳朵,一边拧着,一边带着怒气的质问道:“沈年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朕不是说了吗,不到时候,你绝对不能私自刺杀,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啊?”
“哎哟……哎哟……好痛啊……”沈年锦一屁股坐了起来,痛的龇牙咧嘴,可他却没有拍掉纳兰飞雪的手,一边默默的承受着,一边故作委屈的答道:“我……我只是想去试一试……”“你他妈吃饱了撑的啊!”
纳兰飞雪气的双眼怒瞪,不受控制地爆了粗口,“你难道不知道摄政王有多么厉害吗?啊?他平日里连个贴身侍卫都不带,可见他有多自信自己的武功,沈年锦啊沈年锦,你他妈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啊?”
见他认错态度还算良好,纳兰飞雪渐渐地松开了拧着沈年锦耳朵的手指,她冷冷一哼,狠心道:“沈年锦,如果还有下次,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吧!出了皇宫,随你怎么刺杀都跟朕没关系了!”
看他这迷糊样子,她不吓唬吓唬他,他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谁知道,沈年锦听了这话,竟然微微一愣,一愣之后,他一把抱住了纳兰飞雪的腰肢,将脑袋靠在纳兰飞雪的肩膀上,低声呢喃道:“皇上,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声音里几近哀求的意味令纳兰飞雪也是一愣,她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沈年锦的胳膊,无奈道:“我只是说着玩儿的,你当什么真啊?好了好了,朕不赶你走就是了。”
沈年锦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臂,看向纳兰飞雪的双眼里闪着不知名的亮光。“不过,你得给朕下个保证,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再擅自行动了,不然的话,朕真的没法再收留你了。”
纳兰飞雪面容紧绷,严肃地道。沈年锦急忙举起了手,一本正经地道:“我发誓!”
“恩,这就好。”
纳兰飞雪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掀开了锦被,急匆匆地问道:“对了!你的腿怎么样了,到底伤的严不严重啊?”
看到他的腿上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的白色亵裤,纳兰飞雪眉头一皱,心疼的看着沈年锦,“你的腿……一定很痛吧?”
见她关心的看着自己,沈年锦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儿的,皇上,已经不痛了。”
“摄政王这个混蛋,下手还真重!”
纳兰飞雪骂骂咧咧了一句。沈年锦好笑的抿了抿唇,看到纳兰飞雪这么关心他,他开心的简直都要飞上天了。“你等着,朕去给你传太医。”
说着,纳兰飞雪便要翻身下床。沈年锦及时的拉住了她的胳膊,无奈地道:“皇上,你忘了?如果让摄政王知道我受伤了,他一定会察觉的,所以,不能找太医。”
“那你的伤怎么办?”
经沈年锦一提醒,纳兰飞雪也立马想到了这一点,可看到沈年锦腿上那抹刺眼的猩红,她着实是不想再耽搁下去。因为耽搁得越久,他的腿伤医治起来就越麻烦啊。搞不好,留下后遗症该怎么办啊!沈年锦想了想,轻声道:“皇上,您只要派信得过的人去太医院拿一个药箱来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你真的可以吗?”
纳兰飞雪仍有点担心。沈年锦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皇上,你放心吧,我可以的。”
“恩,那好吧,我这就让锦瑟去太医院。”
纳兰飞雪翻身下床,末了还不忘回头嘱咐了一句,“你快点休息休息吧。”
沈年锦心中一暖,咧嘴笑道:“好。”
看到他重新躺回了床上,纳兰飞雪细心地替他掖好了被角,放下纱帐之后,方才大步离去。躺在龙床上的沈年锦,恍若身处梦里一般,他摸了摸身下的被单,神智不觉有些模糊了,他……现在躺着的,竟然是龙床?轻笑一声,沈年锦不再多想,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纳兰飞雪走到殿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句:“小路子,去把锦瑟叫过来。”
“喳。”
殿门外的小路子应了一声。纳兰飞雪转过身,坐在桌子旁,浅酌着茶水,等锦瑟来。没过多会儿,锦瑟就推门进来了,她微笑着看向纳兰飞雪,轻声问道:“皇上,你找奴婢有何要事啊?”
纳兰飞雪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锦瑟招了招手。锦瑟不明所以的凑了上去,表情很是不解。纳兰飞雪示意她将耳朵凑过来,锦瑟照做,纳兰飞雪在她耳边轻声地吩咐了几句,锦瑟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快步离去。锦瑟一走,纳兰飞雪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圆滑的茶杯,想着刚才摄政王被气得脸色发臭的样子,就觉得十分的好笑。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锦瑟又回来了,这次,她的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大小的檀木药箱。将药箱放在桌子上,锦瑟抚着胸口,微微的喘了口气。纳兰飞雪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锦瑟,干得不错,路上没让别人看见吧?”
锦瑟眸光一闪,低声答道:“没有,奴婢路上没遇到其他人。”
“恩,那就好。”
纳兰飞雪微笑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没有朕的吩咐,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皇上。”
锦瑟乖巧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顺带着关上了殿门。眨眼间,承乾宫里,又只剩下了纳兰飞雪和沈年锦两个人了,只不过,那货好像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