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飞雪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似的,她心中一急,快速的回答道:“朕才不喜欢他呢!像他这么混蛋的人,鬼才会喜欢他呢!”
沈年锦蓦地双眼一亮,可转瞬间又变得低沉,声音嘶哑,“那……那你们两个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是吧?”
似乎知道沈年锦是想问什么,纳兰飞雪接过他的话头,无奈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他昨晚点了朕的穴道,朕根本就动弹不了啊,其实朕知道,他就是想整朕,他这个人啊,你别看他表面上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其实他心里可坏了!”
“皇上,你是说你是被他点穴了?”
沈年锦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有些惊喜又有些惊愕。“没错。”
纳兰飞雪苦闷的回答,哎……早知道,她也跟着萧幻风学些武功了,就算她不能打得过人家,关键时刻也能逃跑不是?就像是昨晚摄政王欺负她的时候,她也能自卫不是?啥都不说了,说起来都是泪啊!“皇上,那你为什么不喊人?当时我们可都在外面的啊!”
沈年锦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纳兰飞雪冷冷一笑道:“喝喝……因为这个家伙把朕的哑穴也给点了!”
“呃……”沈年锦一时语塞,半晌,方才忿忿道:“该死的摄政王,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纳兰飞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底默默流泪。“那皇上,你为什么不降罪于他?”
沈年锦发表不懂就问的好学生风格,有些白痴似的问道。纳兰飞雪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当时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他不承认,朕能拿他怎么着?”
“可是你是皇上啊!”
沈年锦不赞同的大声喊道。纳兰飞雪幽幽地叹了口气:“沈年锦,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我是皇上不假,可我,不是说话不管用么?说句话,还不如放个屁有用呢!放屁起码还能熏一熏他,把他熏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可她说出的话,摄政王通常都是当成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完全没有一丝丝效果啊。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省点口水,省点力气呢。沈年锦皱眉不解,表情很是单蠢,“皇上,卑职还是不明白。”
“呼……那就好,嘿嘿……”沈年锦蓦地傻傻的笑了。纳兰飞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好端端的傻笑什么?”
“没……没什么……没什么……嘿嘿……”沈年锦慌忙摆了摆手,笑的依旧傻得冒油。纳兰飞雪无语,翻了个白眼,道:“好了,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朕就先回宫了,你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擅离职守了,知道了吗?”
“恩恩……卑职知道了,知道了。”
沈年锦欢快的点了点小脑袋,与刚才的消沉一比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满是灿烂明媚的笑容。纳兰飞雪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沈年锦注视着纳兰飞雪的背影,傻乎乎的笑容又情不自禁的跑了出来。这日,纳兰飞雪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忽然听到南宫星辰身边的小宫女来禀告,说是南宫星辰病了!纳兰飞雪一拍桌案,怒气冲冲的责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辰伺君的?怎么把人都照顾病了?”
“不……不是的,皇上,辰伺君他……他……”小奴婢结结巴巴的说着,脑门上一滴一滴的汗珠滚落掉地。纳兰飞雪皱眉,语气放轻了些:“你慢慢说,辰伺君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辰伺君他是因为掉入了湖中,所以才会浑身发热的!”
小奴婢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什么?”
纳兰飞雪气的拍案而起,慌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奴婢急忙答道:“皇上放心,辰伺君已经脱离了危险,江御医说,辰伺君一会儿就会醒了。”
“快!快带朕去看看啊!”
纳兰飞雪扔下手中的奏折,慌慌张张地道。南宫星辰,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不单单是因为你是我瑞风和西雷联姻的标志,最重要的是,我是打心眼儿里的喜欢你啊,把你当成亲弟弟来看待的,如果你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儿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哎哎!”
小奴婢慌忙站起身子,在前面带路,领着纳兰飞雪一路疾步而去。穿过御花园,便到了南宫星辰所居住的长春宫,纳兰飞雪急匆匆地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屋子里站着几个打扮的人比花娇的男人。入眼的皆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各样应有尽有。纳兰飞雪看的是眼花缭乱,正纳闷儿着南宫星辰的宫里怎么还有这样奇葩的奴才,她蓦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栾安歌?哎慢着……纳兰飞雪这才反应过来,这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们,难道都是她的伺君?眼珠子一转,屋子的角落旁还站着几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看打扮,应该是御医。小路子高喊了声“皇上驾到。”
满屋子的人霎时间都转过身子跪下了,嘴里高呼着参见皇上。纳兰飞雪摆了摆手,急声道:“平身,平身。”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南宫星辰,他的双眼还依然紧闭着,嘴角泛白,脸色也略显苍白,眉头轻皱,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纳兰飞雪有些心疼的坐到了他的床边,轻轻地拿起他的小手,紧紧地握住,轻声唤道:“星辰,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可喊了半天,南宫星辰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纳兰飞雪内疚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角落里的御医们发问:“御医,辰伺君怎么还没醒过来?”
一个御医上前几步,低头答道:“回皇上,辰伺君因为灌入太多湖水,所以陷入了昏迷状态,微臣刚才已经帮辰伺君施针了,想必不用多久他就会苏醒的。”
“恩。”
纳兰飞雪轻轻的点了点头,听到湖水两个字,纳兰飞雪的眸光猛地一沉,她的双眼在屋内众人的面孔上一一滑过,冷冷的问道:“辰伺君出事的时候,你们谁在跟前?”
几个伺君们面面相觑,宫女太监们也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上前。纳兰飞雪等得不耐烦了,冲着那个去找自己的小奴婢厉声喝道:“你说,你当时有没有在辰伺君的身边?”
“回……回皇上,奴婢当时确实在辰伺君的身边。”
小奴婢连忙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回答道。纳兰飞雪微眯双眼,冷冷地道:“那你就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给朕一一说个清楚,不然的话,你们每个在场的人都要受罚!”
“是……是……”小奴婢吓得花容失色,好半天,她才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道:“当……当时,辰伺君和几位伺君们正在御花园里玩捉迷藏,正好轮到辰伺君抓人,他被蒙上了黑布,奴才几个因为受了吩咐,所以站得远远的,怕打扰主子们玩游戏……”“他好端端地在御花园里玩儿捉迷藏,怎么会跑到湖边去?”
纳兰飞雪听到这儿,插嘴道。“这……因为……因为当时几个伺君们往湖边跑了,辰伺君听了声音,便摸索着追了过去,可没想到,竟然一失足掉进了湖中……”小奴婢说到这里,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倒不是因为可怜南宫星辰,而是担心自己保护主子不周会被皇上责罚。纳兰飞雪登时怒了,“你们难道都眼瞎了吗?辰伺君都快走到湖边了,你们难道都不会提醒一下吗?”
小奴婢战战兢兢地道:“因为奴才们离得远,等到奴才们赶到的时候,辰伺君他已经掉入湖中了……”纳兰飞雪吸了口气,面色不善的看向那几个伺君,冷冷的问道:“那么,你们几个,当时为什么没有提醒他?”
几个伺君纷纷跪地,面色惊慌,嘴里高声喊着:“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其实听到这里,纳兰飞雪已经明白了这不过是这几个伺君欺负南宫星辰年龄小,心智不全,故意害他落水罢了,可没凭没据的,纳兰飞雪又不好将罪责统统推到他们头上去,只能语气生硬地道:“你们几个,没有及时提醒辰伺君,每人打二十大板,以作惩戒。”
成功的在他们脸上看到惊恐和后悔,纳兰飞雪冷冷一笑,继续道:“其余的太监宫女们,当时在场的,没有照顾好主子,害主子落水,每人打五十大板,扣一个月的俸禄。”
“谢皇上恩典!”
太监宫女们纷纷苦着脸,悲痛的跪地谢恩。处理完了该罚的人,纳兰飞雪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南宫星辰安静的模样,她接过一旁宫女手中的湿毛巾,轻轻地帮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还有手心的汗意,却不料,此举落入了下方一个有心人的眼中,他眸光一闪,脸上划过一抹一闪而过的恶毒。可这些,纳兰飞雪却毫未发觉。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好心地举动,竟会为日后的南宫星辰招来祸端,当然,这是后话。在南宫星辰的屋子里坐了许久,终于,在黄昏时分,南宫星辰幽幽地转醒了过来,纳兰飞雪惊喜的看着他,“星辰,你终于醒了!”
“皇上……”南宫星辰试探着叫了一句,似乎还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他,又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他昏迷之前,好像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