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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胆大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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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到底还是心善。  在变成妖怪后。  并没有立刻了结老鸨等人的性命。  而是利用妖术,帮助一部分愿意逃跑的姐妹们,逃离客人和老鸨的魔爪,带她们逃亡。  不愿意逃跑的,不强求。  那么,要逃去哪里呢?  纯白是妖怪。  自然是可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但那些姐妹们不是啊!  渐渐的,这些看似被拯救了,脱离了苦海的艺伎们,才发现,天下之大,却没有她们的容身之所。  在发现她们出逃后,老鸨立刻通知了官府,请求官府追捕逃跑的艺伎。  官府随即介入。  通过询问留下来的艺伎,他们得知了纯白化作了妖怪,并劫走了艺伎的事实。  为了对抗纯白,官府的足轻们带上了神社神官,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艺伎们的目标很大,留下来的线索又太多,很快,足轻就找到了她们。  此时的纯白,只是个小妖怪。  不说对抗神官了,就连数名持刀足轻的围攻都难以招架,根本无力保护姐妹。  这一战,纯白败得很惨。  有好几个姐妹,战死了。  还有几个,被俘虏了。  就连纯白,也受了重伤。  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那几个被捉回去的姐妹,也在老鸨的报复性折磨中,痛苦死去。  结果,曾经和纯白志同道合,并且无话不说的姐妹,就此和纯白阴阳两隔。  纯白想要杀回去。  但迎接她的,只有刀枪。  以及铺天盖地的符咒。  无论纯白发起多少次攻势,她都会被无情的打回来,还留下了一身伤痕。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老鸨,老死了。  那些叛徒也老死了。  官府的人,也都老死了。  这些消息,并不是纯白打听的。  而是时间线,已经过去了一百年。  整整一百年。  什么仇人都已经不在了。  可不能亲手报仇,终究是遗憾。  经历了这件事,纯白终于是发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也就是因为经历了这件事,纯白一改优柔寡断的性格,扫除了她得到鬼王宝座的最大障碍。  她成为鬼王,是很未来的事了。  随着时间线的推移,人类的文明得到了迅速发展,人类不再住在山村,人类也和妖怪的世界也就渐行渐远。  直至现在,几乎再无接触。  所以,对于妖怪为何能够再次和人类文明进行随意接触这件事,在消灭四百多只妖怪后,望月千花还是无从得知。  因为妖怪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伤人。”

“我只记得,我当时好几天没有找到食物了,我很饿……刚好看到了在轿子里的富家小姐……”  “什么?难道还有妖怪看不见人,也伤害不了人?”

“……”  尽管这些妖怪很老实。  但他们还是免不了吃上一箭。  在最后的最后,纯白终于是出现了。  时间是凌晨一点。  话说回来。  据纯白交代,她活了七百年,只杀过针锋相对的敌人及像拯救清野茜那样不得已的情况下,出手击杀。  对于这种特殊情况。  望月千花认为,若真的认为自己清白且不曾伤及无辜,那么她应该向警方,或者专门处理这方面的神社坦白。  对于纯白派妖刺杀自己,并向把她的全部个人行为向自己坦白这件事。  望月千花觉着有些微妙。  不说纯白其它事情是否做得正确。  但不分青红皂白就搞暗杀这件事,一定是不正确的,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得跟这个女人好好聊聊人生。  至于其他的,纯白是否有在她自称的“正义”范围外伤人,望月千花有专门联系石桥恋子,让她帮忙查询一下的。  结果是:没有查到前科。  “招待不周,实在是抱歉。”

纯白带着笑容走了过来,卑微地分别向望月千花、高木绫奈鞠了一个躬,仿佛现在还是七百年前,她还是那个艺伎。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  看到如此卑微纯白,高木绫奈没有感到多少害怕,反而觉得她有些可怜。  甚至还有些同情心。  也不必去了解她的过往。  只看到她艺伎的打扮。  就已经知道了她的人生。  然后就是,高木绫奈在看到那些活了几百年的妖怪在箭头下化为虚有,也不免地升起一些同情心。  真的,他们太惨了。  为了活下去,不仅连夜出逃。  还卑微地下跪求饶。  看来,惜命是生物的本能。  妖怪也不能例外。  他们在企图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化作飞灰的一天?  待纯白鞠躬完毕。  “啊……纯白小姐不必介意的,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蹭吃蹭喝。”

望月千花说完,露出灿烂的微笑,纯白的心中反而变得更介意了。  就像猜想的那样。  纯白是不忍心看到妖怪们上路。  才在除妖结束后出现的。  “如此甚好。”

纯白点点头,然后有意无意地,欣赏了一下望月千花身上落下的花瓣。  她,好美。  她,也真的很强。  像她这样又美又强的强者。  纯白还是第一次见。  重生为妖的这七百年,纯白认识了不少了强者,从各大神社的老妖怪,再到呼风唤雨的初代鬼王……  只是这些强者,都少了一种“美”。  纯白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但是,她知道。  那是只有小巫女才有的“美”。  “那个,望月小姐。”

“东京都妖怪图鉴未划掉的名字,还有你刚刚让集中到工地的妖怪,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由于制作东京都妖怪图鉴比较匆忙,有几个作奸犯科的妖怪被我给遗漏了,现在补上了。”

“是我亲自送他们上路的。”

看着这位纯白的少女。  望月千花一时语塞。  该说她靠谱,还是不靠谱呢?  不靠谱的是,像这种妖命关天的事也能遗漏,可见她并不是那么细心。  要么就是,太赶工导致的疏忽。  可她为什么要赶工?  难道之前没有妖怪图鉴一说?  是全凭记忆吗?  然后就是,在纯白借故缺席后,望月千花并没有主动联系过纯白,更是没有与她说过划掉图鉴中妖怪的名字、集中妖怪到工地这件事。  甚至具体要如何处理那些妖怪,又应该交给谁处理才最好,她都还没想好。  没想到纯白,却主动去做了。  而且还是胆大心细的先斩后奏。  这一点,似乎又显得她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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