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小丫鬟老老实实的陈述了一遍韦离说的话,黄蓝小丫头也跟着在一边点头。韦丞相听完摸不着头脑,吴恒不是逃了吗,她去宫里找谁报仇?难道吴恒躲在宫里?安君屿沉着眸子思索片刻,看向三个小丫头:“她有说什么时候走吗。”
黄衣小丫头想起韦离让她办的事,急忙禀报:“小姐去看过老爷回来就让我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说越多越好,我给她装了好几个包袱。”
韦丞相眼前浮现出那几个说是聘礼的包袱,脸色铁青,这几个小东西竟敢串通起来骗我。转头就要走又想起床上的安君屿,赶紧解释了一下:“她出门时已经带上了那些包袱,我现在赶紧进宫说不能还能逮住她。”
安君屿果断的从床上爬起,扯过一旁的外衫就往身上套:“我和你一起去。”
本来还顾虑安君屿身上有伤,但看他行动自如心里也急着去拦韦离,便不和他费口舌了。相府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两匹骏马从里面飞驰出来,坨着人很快就跑没影了。韦丞相面色铁青,他身旁的安君屿也好不到哪去。安君屿心里微愠,他告诉过让韦离不许离开自己,但她还是违背了。黄昏已经落下,月儿又攀上夜空。借着月光瞧见宫门就在眼前,安君屿心里却突然一沉,韦离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来宫里。宫门口守卫的禁卫军眼瞅着马到跟前了还没停下,神色慌乱手已经摸到了腰侧的佩剑,却见他们突然勒马。悬空的马蹄在自己眼前晃了几下才放下,擦了下额角吓的汗水就要骂人,却见着马背上是丞相和将军。还没开口问安就被来人打断,安君屿直接问他:“丞相家的韦小姐今日下午有没有进宫,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旁边的另一个禁卫军正是下午的轮班,听见问话便跑了过来:“回将军,今日下午只得郡主一人进宫,卑职倒是见到将军夫人了。她与郡主同乘一车过来,却只是下来和郡主说了几句话就又坐车走了。”
马背上的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泄了气。韦丞相没追上女儿又急又气,抓住刚才喊将军夫人的小兵就是一通教育。安君屿扯着缰绳的手捏的泛白,却也无法宣泄心中的怒火,她竟真的敢一声不吭的跑了。眯起眼睛扯出一抹冷笑,看来之前是自己对她太好了,才这么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等这次抓到韦离,定要她知道不听自己话是什么下场,安君屿手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就要去追。宫里突然跑出来一人,引起了安君屿注意。他认出跑出来的人是皇上身边的禁卫军,怎么会如此慌张。来人神色慌乱竟没看到韦丞相和安君屿,一把抓住守门的禁卫军:“你们都睁大了眼,今晚一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啊。”
转身就要跑一抬眼就见到马背上的安君屿,高大的身躯背着光映出伟岸的轮廓,就像是披着光环的神兵天降。小兵觉得见到了救世主急忙开口求救:“将军您来了就好了,太子劫持郡主躲进了东宫!”
马上二人皆是身形一怔,韦丞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开口再问了一遍却得到同样的答案。韦丞相急忙翻身下马往宫里跑去,没跑几步忽然听见身后的马蹄声,不敢置信的回头。马鸣夹着一阵疾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带的自己差点摔倒,韦丞相看着安君屿竟然在宫里骑马,气的目眦欲裂,就是看不爽他这乖张桀骜的性格自己才不想把女儿嫁给他。安君屿脸色黑的像是要滴出墨来,脚下用力夹紧马肚,咬牙直奔东宫。东宫门口灯火通明,数十禁卫军打着火把持刀伫立,宫墙上也蹲着一排持弓箭的人。太子被紧闭在这处后,往日巴结的妃子官员避而远之,冷清的东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皇上半躺在龙辇上指挥着人去撞门,他腰伤还未好是被人抬过来的。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所有人都惊诧的回头,想看看是哪个嫌命长的敢在宫里骑马,见是安君屿后便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是他就不奇怪了。皇上挑着眉看着安君屿身手利落的翻身下马,没有一丝受伤后虚弱的样子,低头瞧见坐在龙辇上的自己心里不免有些落差,年轻真好。安君屿沉着脸过来给皇上问安,皇上仔仔细细把安君屿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才开了口:“你的伤无大碍吧?”
看着门口扛着根铁柱在撞门的人,安君屿指着他们问道:“皇上这是为何?”
顺着他手指视线看了过去,皇上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些人真没用,连个门都撞不开。”
抬头看着墙上的弓箭手满眼都是怒火,若不是怕伤了安妤娆自己早就让人放箭射死那个逆子了。想到安未然竟然做出劫持自己妹妹的恶行,皇上额角的青筋暴跳,看着安君屿厉声喝道:“既然你伤无大碍,朕令你把妤娆完好无损的救出来,还有,把那个逆子给朕杀了。”
眼中尽是残暴的气焰,似乎要杀的并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安君屿听到这话也一愣,低头注视着愤怒的皇上,无言的想着什么。见没人回应,皇上又要开口催促,却见安君屿身子一矮跪在了自己身前,“臣,不能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