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止血钳。”

半天没响应，她扭头去瞧，见荀域已经坐回到凳子上了，眼睛瞪到极大，仿佛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这……还能活？”

“不确定，听老天爷的吧。别愣着了，帮我递一下，快点儿！”

……两个时辰过去，趁着天黑之前，林笑优完成了手术，总共取出六七块石头，有的已经梗阻在肠道时间太久了，以至于那段肠道没法保留，她只能选择切除。也不知是上天故意的安排，还是怎么，竟在林笑优给小皇孙轩儿实施手术之前，就预练习了一次。手术很顺利，没有大出血等紧急情况发生，林笑优漂亮的缝好最后一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舒坦！好久没这么舒爽了！”

荀域早已从震惊中走出来，屡次调整呼吸，“诊金，一月之后来赌坊取，我倒要看看，你的这治法，能不能把人救活。”

林笑优自信的点头，脱掉手术服，跟荀域要了纸笔，将术后注意事项等等，事无巨细的写了下来。荀域扫了一眼，“这字，有一些我不太认得。”

“没关系，接下来几天，谁专门负责照顾这姑娘，我待会儿讲解给他听就是了。她暂时还不能挪动，只能在此休养了。”

荀域起身，双手撑住林笑优所坐的太师椅扶手，“你很对我的胃口，不知是否有空，挪步到隔壁一起喝口茶？”

“正好口渴，多谢公子美意！”

林笑优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摘掉“隐形”眼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公子的品味不错。”

……绿色的亵裤，好闷骚啊！怕自己因为眼镜后遗症，而再次发生晕倒的状况，所以林笑优一坐下，就喝光了杯盏里的茶水，开门见山道，“据我观察，你挺唯利是图的，所以刚好有一笔买卖很适合你，感兴趣吗？”

荀域剑眉轻挑，嘴角斜斜上扬，“说来听听。”

“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林，是太医院廖太医的徒弟，最近都在替师父跑腿，忙着治疫病的事情，我手里有药方。”

“所以呢？”

“听闻天境阁生意做的很大，且横跨了各行各业，不知道荀阁主可有兴趣开医馆？”

荀域懒散的摇摆折扇，摇了摇头，“不感兴趣。”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早就起了盘算，倘若那被剖开肚肠的姑娘真能活过来，那这林姑娘医病的手艺，堪比大罗神仙了。倘若这样的人为天境阁所用……“如果是跟太医院合作，做可普及推广的治病药丸呢？不用熬药，只几粒治病药丸，功效显著，可买上大价钱的那种！”

“你学医几年了？”

荀域不答反问。“不多，七八年而已。”

“药丸的事情，既然这么有赚头，为什么你自己不来？”

“我没钱，好容易认识你这个有钱的……”林笑优发现自己太直白了，“我不能一直做一个太医的小徒弟，我也要出师，养活自己，不瞒你说，这次疫病的药方，是我一力拟出来的，只因廖老头儿是我的师父，他就得拿头份儿，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决定单干，但我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只能找你……”荀域嘴角仍挂着浅笑，看向林笑优的目光里充满欣赏，他近日有所耳闻，宫里的三四十个得疫病的，都被一个姓廖的太医给治好了。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一个既懂赌术，又医术登峰造极的美人儿……除他之外，谁还有资格拥有呢？“雅间，有人找！”

随着小厮一声高喝，有力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荀域目光一滞，顿时感到不妙，拉起林笑优，按下桌中间烛台的按钮。目视着床榻边一面墙自动拉开，林笑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荀域拽着塞了进去。窄小的缝隙里，站了他们两个人，几乎明显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林笑优双手高举，整个人都要被墙面和荀域挤扁了。就在这时，一道开门声响起。“人呢？不是说在雅间吗？”

觉得声音有点儿耳熟，反应过来的瞬间，林笑优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这是祁湛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