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知道。”

“你还欠我两件事呢！”

林笑优声音高扬。“好，你现在就可以提了。”

“见了乐徐，听到真相之后，何去何宗由我自己定夺。你不可提前告知辽国献王。”

祁湛寒眉头微挑，显然没料到林笑优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可以。”

“本王很好奇，不回辽国，你还能去哪儿？”

“天大地大，哪儿不能去？居无定所是一件很逍遥的事情，王爷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试试，哦对了，王府现在伺候我的丫头，我都要带着，还有……那个女黑衣人。”

祁湛寒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雨仍在下着，成串儿低落下来，在檐廊处形成珠帘。祁湛寒站着听雨，阿七迎了上来，“王爷，查到了。当初献王之所以收养王妃，因为她是他恩人的女儿。”

“说下去。”

他的剑眉微蹙，眼角带着冷芒。“那位恩人，实则是咱们伏人，曾在献王来伏期间搭救过他，当时献王因病险些丧命。王妃的祖母救了他……湛王妃的祖母也是位大夫，据说医术诡谲，但常年隐居深山。”

祁湛寒冷眸流转，突然扭转过身，“你说什么？”

“没错，好像就是王爷少时掉入兽笼时，遇到的那位。”

阿七的干干的吞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头皮发紧。他自小跟着王爷，知道王爷这辈子从来不欠着旁人人情。可唯独那位，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皇家狩猎场的老妇人，阴差阳错救了掉入兽笼中的祁湛寒。他犹记得，当时老人家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娃娃。祁湛寒手心发冷，瞳孔紧缩，霎时间脸色惨白到无以复加。如果说林笑优就是当年救了他性命的老妇人的孙女，那么他因为误会鞭打她，还好几次送她见阎王……祁湛寒的心一沉再沉。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林笑优一脸傲娇的探头出来，朝着他和阿七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在屋中找到了一把伞，应该够你支撑着出宫了。”

细嫩白皙的玉手伸到他跟前时，祁湛寒整个人都是愣怔的。目光只停在她那张脸上，是熟悉的，但又是不同的熟悉。虽然狩猎场的事情已经发生很多年了，但老妇人的音容笑貌还时不时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他曾经赌咒发誓，一定要找到老人家，尽自己可能报恩。可是……如果阿七调查到的都是真的，他对恩人的孙女……做了什么？阿七有眼色的上前接伞，“多谢王妃，我这就送王爷出宫。”

再次见到祁湛寒，就是一个月后了。回到王府之后的林笑优，整天就是抱着枕头大睡特睡。不仅王府的厨司不敢再找她的麻烦，连下面伺候的人也越发小心翼翼。林笑优有一种当真成了王妃的感觉，直到某一天的凌晨，刚进入梦相的林笑优被人叫醒。睁眼就见祁湛寒的脸，她有些懵懂，想要翻身继续睡，却见他迎唇而上。林笑优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猛地抛起枕头砸向他，“神经病你！”

祁湛寒被当头一击，发簪都掉了。墨发散开在他结实的臂膀上。“你是谁？”

林笑优充满警惕。“怎么看出来的？”

对面的人开口，竟是方奇的声音。林笑优狐疑，“什么情况？”

“趁着天还没亮，咱们是时候出发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双手交叉胸前，斜靠在门板上，是祁湛寒，正主儿祁湛寒。“这就是你的应对之法？可是来去那么多天，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

“有皇祖母作掩护，没可能会被发现。”

祁湛寒看了眼漏壶，“你还有半刻钟的时间收拾东西。本王只等半刻钟。”

林笑优头皮发麻，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很老实的开始收拾了。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得肆意而洒脱。林笑优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那阳光又大男孩的笑容，真是出现在阎罗祁湛寒的脸上？打了个寒颤，她很快收拾完了，好在这些天提前有所准备，“可是我的丫头……”“时间紧急，柳儿和绿荷都带不得了，她可以……”祁湛寒指着檐廊下的何晴。直至马车出了城门，林笑优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枕在何晴的肩膀上，正欲睡着，忽听得何晴的声音，“奴婢觉得，王爷待您不同了。”

“少废话，别打扰我睡觉。”

“适才瞄到王爷偷偷看你的眼神，绝对不对劲。”

何晴追加了一句，继而保持沉默。林笑优被这个话题搞精神了，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正在这时，一只手掀了车帘子进来，送进来一个精致小巧的食盒。林笑优蹙眉，顺着手臂往上瞧，对上了祁湛寒的双眸，不似从前那样阴冷森凉，竟是透着温柔的。她打了个寒颤，不敢置信，“干嘛？”

“吃！”

“我不饿。”

“稍后到驿站就要换骑马了，你同本王骑一匹。”

“不用了，我跟何晴骑一匹就行。”

跟他一起骑马？开玩笑！她绝不！“林笑优，本王不喜欢欠人情。”

“突然说这个干嘛？我知道啊。”

“所以，本王护你一世周全。”

“莫名其妙。”

她怂怂的往何晴那边挪了挪。祁湛寒放下食盒，扭身回头，嘴角微勾，邪肆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