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华瞅了瞅外面的倾盆大雨,有些发愁:“唉—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那个人是港商,是做大生意的。”
“做生意的?”
严志诚不屑:“难怪开轿车,耀武扬威,原来是资产阶级!”
李悦华继续道:“他们这次是回来祭祖,没地方住想要借我娘家房子。”
严志诚腾的一下站起来反对:“不行!他们没老屋,偏偏要住你娘家房子?我不同意他们住进去!”
他说着在屋里烦躁的来回走动。“他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我就说那个爆炸头看上你,进村打听到你娘家房子空着,就用借住套近乎……”李悦华有些生气,喊了一句:“他们可是按照县里旅馆的价格给钱,20块一天!我们现在缺钱,那房子空也空着。再说除了拿钱,我跟他们也接触不到,他们怎么打主意……”严志诚被李悦华一通洗脑,不吭声了。虽然他承认媳妇说得有道理,但就是不想李悦华跟异性有接触。那人的条件非常好,昨晚就不该让媳妇坐他们的车。每回都是爆炸头出面,那个人根本没有嫌疑,可是严志诚就是觉得他十分危险。现在媳妇掉进钱眼里,他说服不了。要不把手里的钱交给她管着,也许她手里有钱了就不会那么执着。“媳妇,好悦华,你答应我不去接触他们,我把小金库交给你,成不?”
严志诚按着李悦华的肩头说。李悦华眼珠儿转了转,思考片刻答应了:“好,我不去接触他们,你真有小金库啊?“她撅着嘴巴歪着头,往前凑了凑:“严志诚,你到底每月挣多少钱,告诉我呗?”
严志诚看她这幅俏皮模样,脑子一热,往前靠了靠,声音有点哑:“悦华,我想,我想”“哼,我就知道,你不想告诉我?”
李悦华哪里看不出他眼里的火苗,她有些胆怯的撇开脸,推他压住肩膀的手。严志诚见她误会了,急忙解释:“媳妇儿,不是,我告诉你,这次出任务回来我立功了,所以每月有一百二十块!”
他松了手坐下来:“以前我每月寄八十给你们,自己留二十,我又不抽烟不喝酒,每月还能省.”李悦华听到每月寄八十块回来,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到手才五块,加上去村里上工的,紧紧巴巴的差点没抠死。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严志诚说着说着,见自己媳妇哭了,他以为是为他憋屈而伤心,就安慰她:“你别难过,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好的。我今儿找机会跟我妈说我们另开门的事,以后我不在家,钱寄给你,就写你名字,单独寄!”
严志诚说要单独寄钱,李悦华心里的疙瘩算是解开了。她现在不想花太多的精力跟严家人纠缠,先找商机攒钱是大事。严志诚换了件二六背心,黑色大裤衩,与李悦华并肩坐着说话,一边看外面的雨柱。妞妞和石头在方凳上蘸白糖,吮手指。七月早稻熟,村里人人忙着双抢,抢收庄稼,跟着要耕田插秧苗,赶着下个月将晚稻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