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华仰在唯一的躺椅上,看着银巧的背影,将那些个很薄的黄瓜片贴满了全脸。这把躺椅是严志诚从县里旧货市场淘来的,坐着还挺舒服。躺了一刻,李悦华又换了一波黄瓜片,直到那些黄瓜片都干巴巴的,没了水分她才罢休。拆了一块香皂洗脸,洗完一阵拍拍打打,银巧咋舌地走过来:"我瞅瞅,脸好点没?"李悦华把脸凑过去,笑道:“哪有那么快,不过脸上没那么干疼了。”
“你这皮肤也太娇气,”银巧指指自己的脸:“你看我晒这么黑,都没脱皮。”
她伸手摸了摸李悦华的脸,点头:“不过,摸上去软滑多了。悦华,你家门口的空地,可以把它开出来种菜。”
“你说得没错,就是忙不到嘛!”
李悦华收拾了几个布口袋,装在一个网兜里。又盘起头发,去里屋拿了草帽戴上,对着银巧说:“我进山大约要下午才能出来,你们中午想吃啥就弄啥,别管我了!”
银巧答应着,塞了几条洗好的黄瓜在她网兜里,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出门。李悦华今天穿了自己做的白色蝙蝠衫,蓝色棉麻长裤,裤腿收着。因为纤瘦,背影越发显得苗条。直到李悦华纤巧的背影,在树丛的拐弯处消失不见,银巧才回身,就看见她妈吴梅香匆匆而来。七月底的太阳一大早就张牙舞爪,让人有种被迫烘焙的感觉。李悦华一路捡着阴凉处走,避开了日头。村口不远处,一辆红旗牌轿车停在大树下。付心唐和两个保镖都搞不懂,说好了七点钟,罗嘉伟为啥六点多就在这等着。车子里空调已经轰了半小时,这都是钱呢,付心唐心疼地嘀咕上了:“少爷,咱们干嘛出来那么早啦?大半个小时,这车也受不了,耗损厉害着啦?”
罗嘉伟没看他一眼,命令道:“付秘书,你下去接一下悦华。”
付心唐苦着脸,拍拍嘴下了车,迎着村口就跑。七点还不到,村口草垛场的背阴处,懒汉和不上工的婶子婆姨们依旧在唠嗑。有人眼尖看见李悦华就嘲讽:“李悦华,你这又是上哪找钱啊?听说你娘家房子大老板住着,是按县里招待所标准给的钱呢!你还出门干啥?”
旁边的就埋怨起来:“那可是城里人大半年的钱,加上挖菇子卖的钱,这得挣了多少钱,我给算算”李悦华似笑非笑的回话:“这不我也不想啊,村委会给我派了任务呢!我这伤刚好就得去干活,咋办呢!村干部都上我家好几趟了。”
大队长李建伟的相好也在其中,小声叨咕:“你们没看见那大路上有车等着呢,那车就是住她娘家房子的那个港商的。她这是借村委会说事,明目张胆的私会男人,还自说自话骗鬼呢!”
刘铁锤自从象山回来,被严二妮灌了一头迷魂汤,说的全是李悦华的坏话。所以他对李悦华的态度极其恶劣:“别说大白天了,她昨晚还在家门口的树枯子里跟男人搞破鞋呢?”
李悦华人走了过去,又退了回来,巧笑嫣然的走近刘铁锤,一双盈盈秋水盯着他:“刘铁锤,原来昨晚,上我家偷东西的人是你啊?我正愁找不到人,到镇里派出所报案呢!正好,大家都给证明一下”刘铁锤被盯得缩了头,强辩一句:“我是听人说的,我昨晚可是跟二妮去镇上看电影,没在家。”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李悦华为了炸出他的话,故意往他身上栽赃:“你们看完电影正好路过我家。就想翻墙偷东西。可惜我那院子墙砌得高,你这三等残废爬不上去,摔了个屁股蹲。被我和银巧姐发现,打了一顿,”李悦华语速很快地编完故事,伸手来扯刘铁锤:“来来来,快把上衣脱了,看看有没有被挠伤的痕迹,好证明你的清白!”
刘铁锤一行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上来当着众人的面,就拽男人衣裳,还嚷嚷着让脱了。这反倒把这帮人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