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华听了这话，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严老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想搞阴谋诡计！请他们一家吃饭，是针对她的鸿门宴吧？不过有严志诚在，她有啥可怕，总不会他跟他妈一起合伙来害自己，他又不是猪脑子。严志诚送走严老太并没有进屋，而是去看石头和妞妞写字，还坐下来给他们进行细心的指导。石头觉得自己爸爸又回来了，他高高兴兴地搂着严志诚的脖子说：“爸爸、爸爸，你不生气了？”

严志诚眼里闪着温暖的父爱之光，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以后见了奶奶，要叫人，要尊敬她，不许乱喊，听见没？”

“可是她骂我们，还打过我和妈妈，”石头撅着嘴巴小心翼翼地告状。妈妈说了不许惹爸爸生气，他现在都没笑，又黑着脸，可咋办？严志诚也看出来孩子不喜他姆妈，冷着脸诧异的追问：“奶奶打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小孩子不许说谎！”

石头被他的语气吓得松了手，规规矩矩地垂了头站着嘀咕：“我没说谎。”

妞妞蹒跚地走到严志诚跟前，小手扶在他的膝盖上，吐着泡泡嘟嘴说：“爸爸，不打，哥哥。”

俗话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何况妞妞长得特别像李悦华，很漂亮又软萌。因着年纪小还没长开，缺了李悦华的那股子飒飒的英气。严志诚看着女儿心一软，把她抱到腿上亲了亲。弯着唇角说：“妞妞，哥哥跟你一样乖，爸爸不会打他的。”

这是一句有两种意思的话。妞妞不管，一头扎进严志诚怀里，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严志诚笑眯眯地任她蹭来蹭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眼一闭准备睡觉。这个小丫头片子，严志诚忍不住笑出了声，跟他媳妇一样狡猾。石头一脸羡慕地看着，不敢近前。严志诚笑完，抬起眼皮看了石头一眼，冷哼的一伸手：“石头，过来”石头忐忑地走过去，严志诚把他搂在怀里，带着点教训的口气说：“你没说谎，那你告诉爸爸，奶奶什么时候打你们了？”

“就是，就是妈妈跳水坝死了，大伯背妈妈回家，我们肚子饿。妈妈醒了去要吃的，就被好多人打在地上”石头把自己印象中的事情说了出来，不安地看着严志诚的脸。这事李悦华从没跟他说过，严志诚一联想，大致就想明白了。村长给他拍电报啥也没说，是因为他媳妇跳水坝死了，让他回来办丧事，怕打击到他，就没说实情。然后他听了村头那些议论，先入为主，当看见她跟大哥在老太太房里拉扯时，自以为是的认为李悦华不甘寂寞，与大伯哥暧昧。这个世界是有色的，眼睛如万花筒般看尽天下颜色，可是往往看见的未必是真的。断章取义，妄自猜想让多少人变成了仇人。石头在他的臂弯里，仰着脸看严志诚：“爸爸，你不打我了？”

“为什么要打你呢？”

严志诚苦笑。“我没说谎。”

“嗯，爸爸知道。”

严志诚将睡着的妞妞放到床上，让石头自个玩。他转身出门去了李悦华的房间，他要当面问清楚前天晚上的事，不让自己心里有疙瘩。李悦华闭着眼将睡未睡，门开了。严志诚走进来坐在床沿上，就这么看着她装睡。过了很久，李悦华等的眼珠子都不动，要真的睡了。严志诚才开口了：“明明醒着，为什么还闭着眼？悦华，你没有事要跟我说吗？”

李悦华眼皮一跳，睁开眼对上严志诚期望的眼神：“你想听的，我都告诉警察叔叔了，还有什么？大嫂的事我不是故意说的，我想让那三个混蛋做一辈子牢。你姆妈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吗？”

“悦华，她也是你姆妈，”李悦华有点来脾气的喊：“她是你姆妈，不是我的！她只是我婆婆，我姆妈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