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志诚简直是公报私仇，每次给她上药都要占便宜，还故意在她伤口附近乱按。一天三次被他摸来摸去，准得出事。这个假公济私的臭鸭蛋，啥时候回他的研究所啊！李悦华心里哀嚎着，大概想得过于迫切，嘴巴没把门就冲出了口：“严志诚，你啥时候走啊？”

说完她就傻了，她想自己嘴巴里含着东西，这话严志诚应该没听清吧！严志诚端着碗的手一抖，慢慢抬起头，神色很复杂的看她：“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石头奶声奶气地控诉：“爸爸，不要走，你说给我做木鸟的，还没做！”

这话被石头一岔，可以不用继续说下去。李悦华埋头吃饭，吃得特用力，发出希哩呼噜的声音。严志诚就跟孩子承诺，今天一定找时间做木鸟。李悦华看着坐在澡盆里吃饭的妞妞，把身上吃的全是米，她用两只小手一颗颗拈着米，往嘴巴里送。把李悦华直接看乐了：“啊哈哈，这孩子吃成米人了。”

凑上前去逗孩子：“妞妞，你这么吃饭，妈妈快要养不起你了怎么办？要不，我把你卖到西边王婶子家做小媳妇，过几年再回来。你给我们省个口粮咋样？”

妞妞一听要卖，“哇”的一声大哭开了，一边抽噎一边说：“妈妈，我不吃，不卖妞妞，妞妞乖、抱抱”伸着两手要抱抱。李悦华哄她：“妞妞不哭，妈妈骗你玩呢，乖啊”她想抱妞妞，奈何单靠右手抱不起来，还得把孩子摔了。妞妞见妈妈不肯抱她，越发哭得厉害了。严志诚闪身到了她身旁，手臂一卷就把妞妞抱上肩头，瞟李悦华一眼：“你这样做人家姆妈的？不能抱她，没事吓唬她干啥？”

“我，逗着玩得嘛，”李悦华撇着嘴巴去收拾桌子。严志诚喊住她：“你带石头睡午觉去，这里我来收拾。”

李悦华跑过来在妞妞脸蛋上亲了亲，笑的明艳动人：“不哭啦，妞妞，是妈妈不好，来打妈妈”妞妞挂着泪的水晶葡萄闪了闪，发出一个“抱”的音节，向着她伸手。“乖，妞妞，妈妈肩膀疼，爸爸抱就好啦！”

李悦华知道有好几天没抱她，妞妞年纪小有些粘人。严志诚眸光凝在李悦华面上，另一只手一伸就揽住她的腰。李悦华扑进他的怀里，才明白他的意思，忙伸出右臂搂住妞妞的肩膀。石头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爸爸抱妈妈和妹妹，心里有点失落。严志诚喊他：“石头过来”石头一下子就蹿了过来，抱紧了严志诚的大腿，像一只小马猴。“媳妇儿，我喜欢这样。”

严志诚在媳妇耳边低喃，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飘出来的好闻味道，是蜂花的檀香皂和痱子粉的混合香味。门外响起了“咚咚”地敲门声，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李悦华动了动身体轻声说：“志诚，有人敲门，”严志诚不舍地松开媳妇，李悦华立刻像燕子般冲了出来，严志诚有点担心的喊：“悦华—――”李悦华听到喊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门口拉开了门闩，严志诚听见一个最令他头疼的声音。付心唐风风火火的进门就嚷嚷：“严小三，你再拦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啦――啊，”抬头看见人先是一愣旋即喊了起来：“哎哟，我奶奶个腿，终于见着你啦！悦华，来来来，跟我走”他不敢伸手拉人。李悦华还没答话，严志诚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不是说了，我媳妇儿不跟你们搞后山的事！你咋还来，是不是想让我拿棍子把你打出去？看来前几次，我对你太客气了！”

付心唐急眼了：“喂，姓严的，你过分啦！我这是为两个村搞项目才往你家跑，合着你以为我爱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小爷早就回港都享福去啦！”

“腿长你身上，你可以走，谁拦你了？”

严志诚斜睨着他奚落道。付心唐快被气炸了，差点儿蹦起来喊：“我靠，气死我啦――李悦华，你快说句话啦！”

李悦华看他们拌嘴觉得可乐，就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这会儿被付心唐点了名，只得侧了身子，伸手拈住严志诚的衣角，向着他笑得狗腿甜美：“当家的，我出去跟他说点事就回来，好不好嘛？”

“不好！”

严志诚撇着嘴，深深地望她一眼，转身把妞妞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