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这样的坚定,并不是因为心里有多信任他,而是因为自己当时在县城院子里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谎言彻底拆穿的时候,他当时有多生气,可想而知,他有足够的理由和绝佳的时机来杀他,但他偏偏没有。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与他一起起身去东海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就算是他想杀他,在路上也要掂量掂量,毕竟他与北安王起身去东海的事情并不是个没有人知道的隐秘的事情,一旦自己遇害,北安王难逃其咎了,按照对他对他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好,就算是北安王没有歹心,但是寒儿你刚刚登基,根基不稳,若是这一走,之前的努力说不定会白费不说,若是碰上什么朝堂上的大事,该由谁来做主?寒儿!国不可一日无君主的道理你可明白?”
荣华夫人虽然没有看到之后的麻烦,但说的也确实是他走后,大夏朝将会面临到的一些问题。但元和帝的去意已决,这样的说法并没有将他拦住,并且恳求荣华夫人垂帘听政,处理政务的事情交给内阁,大事询问荣华夫人。如此一来便解决了荣华夫人提出的那些问题。对于沐婉清他心中是愧疚万分的,她对他的情意他一直以来都是看在眼里的,此次去东海,少说都要一年半载,不管怎么样都是让一个女子这样等自己一年半载,心里万分过不去,但他就只能一个劲的道歉,两人互诉衷肠,聊了许久。元和帝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越想便越是气愤,一个江湖草莽罢了,怎么敢自称‘渝州君’?是谁给他的胆子。“竟如此大胆,若是再一味的退让,岂不是让那些世家豪强以皇家好欺负?任由他们放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些盗贼一举歼灭,让他们看看皇家的厉害。”
夏凌寒挥着拳头和恶狠狠道。司马淳冷哼道:“一举歼灭说起来容易,你拿什么去歼灭?渝州盗能占地这么久可不是什么小喽喽这样简单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精锐的骑兵,且在数量上可以说已经压了我们一头了,这样的局势下想要歼灭可不是箭容易的事情。”
夏凌寒环着胳膊,并没有因为司马淳的话面露什么难看之色。“王兄说不是简单的事情,那就不是全无可能,我相信王兄会有惩治他们的办法的。”
司马淳瞧着这他小孩子气的样子并未理会他,转头看向叶轻衣柔声道:“借着这次机会,刚好可以见识一下轻衣帮忙改造的弓弩的厉害。”
“用起来怎么样?”
叶轻衣问道,虽然没有实战过,但测试总该会有的吧。司马淳想了一下说道:“速度、射程等方面都有不小的提升。”
这种肉眼可见的提升,在战场上厮杀时带来的好处不必多说。“但是箭矢上的血槽我并不打算大规模的使用。”
司马淳继续道,像血槽这样的装置实在太过变态,在战场上大规模的使用,若是被敌人学了去,后果不堪设想。叶轻衣点了点头。元和帝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叶轻衣,惊讶于她不仅会武功,竟然还会制造武器,而且看上还有些造诣。是夜,叶轻衣陪着司马淳在他们的营地周围转悠,车队的人都非常有眼色的尽量避着这两个未婚夫妻做事。司马淳挽着叶轻衣的手,因为是晚上,从林间吹过来的晚风很是凉爽。叶轻衣回握着,抬头看着司马淳轻声:“你对你这个侄儿,到底是什么打算?”
司马淳看了看远处说道:“轻衣知道的,我的母亲是大夏朝的公主,嫁过去北域就是因为政治联姻。北域对于夏家的正妃一直以来都是排斥的,所以母亲与父亲的感情可想而知。夏家正妃的到来,意味着夏家又带来了许多大夏朝的文化、思想等各方面的东西。”
“公主带着些东西北域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啊。”
“没错,确实也可以说是一件好的事情,所以在北域形成了一个分化的趋势,一方面觉得大夏朝这样的方式,为北域的发展起到了一个推动的作用,所以大夏朝这样的做法并不是什么坏事,提倡加强与大夏朝的联系;另一方觉得夏家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更多的是想要用这些公主带来的东西,去同化、渗透北域,让北域渐渐改变,最终成为大夏朝的一个州府。”
这样的说法,叶轻衣倒是觉得与现代的一些情况有些类似,所以说两种观点都有各自的道理,不能说谁对谁错。她觉得司马淳在联姻这方面应该是偏向于后者的。“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司马淳看着叶轻衣的样子,心里软乎乎的,声音更加柔和了起来,捏着叶轻衣的小手紧了紧,并未回答反问道:“若是让轻衣来处理这件事,轻衣会怎么做?或者说对于这两个观点会有什么想法?”
叶轻衣对于这个问题表示小菜一碟,毕竟是学习过历史的娃子。“扬长避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简单的两句话用来解决北域的这个问题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司马淳听着叶轻衣的话,眸光一亮。“轻衣的意思是,这两个观点都是有利有弊咯。”
“没错。”
叶轻衣点点头继续道,“两个观点是为两极端,一个提倡全盘引进,一个想要闭关锁国。全盘引进的危害观点二说的很清楚,但不代表闭关锁国就是正确的。”
叶轻衣继续道,“所以最绝佳的办法便是取其精华去其糟泊,一方面引进中原先进的技术、思想文化等,一方面要保留北域自己独有的特色,再不失去自我的情况下又能得到很好的发展。这里面的重点在于中原的技术和思想认识,所以大可以将联姻抛开,只学习中原的先进的技术、思想文化等有利的东西。”
司马淳连连点头,像看宝藏似的看着叶轻衣。“没想到轻衣竟然还会治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