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恐慌。他现在已经知道这里的两个女人力气都比自己大了,如果说只有一个人,他还能勉强对付一下,可现在她们有两个,而且自己还挨了两下,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此刻一直在冒血,他都拿手捂住了那血也在不停的往外流。他忽然有一种错觉。他要死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如果你的遗言就是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那你还是不要说了,直接去死吧。”
芍药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凶狠,接着抓着发簪就再次扑了过去!大牛也知道情况不妙,连忙就往角落爬去,结果才爬两下就被芍药一把抓了回来,接着她手中的发簪也狠狠刺入了大牛的大腿!“啊……”歇斯底里的喊声传来,芍药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拔出发簪又往大牛的心脏刺了下去,发簪刺入之后的伤口很小,但疼痛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少,只见大牛撕心裂肺的喊着,一边还不停伸手推着芍药。可此刻的芍药,哪里是他能推开的?只见芍药一下又一下的将发簪拔出又刺下,鲜红的血液溅出了无数,她目光坚定,好像眼下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杀死眼前的恶心人!但她却并没有一下子把大牛杀死,而是不停的折磨着他,直到大牛开始忍不住求饶,芍药也始终没有犹豫,最后在大牛的挣扎声中,抓着发簪重重的刺入了他的脖颈,这一下,大牛彻底断了呼吸!芍药气喘吁吁的看着地上的大牛,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反倒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她将发簪轻轻扔到了地上,然后有些无力的坐到了地板上,“为什么我在折磨他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觉得痛快?”
好像是在问沐浅音,又好像是在问她自己。耳边是一阵又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显然又有人过来了,而且来的人不少,应该是村长夫人去而复返。沐浅音的脸色始终平静,她好久才说道:“因为在你的心里,你已经将他杀死无数遍了,杀死他的痛快感,或许早在梦里面就有了无数遍,现在终于做到的事情,在你心里其实是你迟早会做到的,所以才会少了那么一丝痛快,但值得开心的是,现在不是在做梦。”
芍药回过头,呆呆的看着沐浅音。“或许吧……”沐浅音这才发现她的双眼满是红血丝,这应该是芍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出手反抗,如果今日不是自己在这里,她是不是还是没有力气反抗?又或者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胆子……“嘭”的一声巨响传来,那扇摇摇晃晃的门,直接被人踹倒在地!茅草屋里面的沐浅音与芍药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来,也没有多么惊讶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的互相扶起了对方,然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数人。领头的还是那个村长夫人,但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先前那么害怕,或许是因为她带了特别多的人。只见茅草屋外的破院子里,此刻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村民,那些村民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砍柴的刀,更有不少拿着木棍与剑,一副要去打仗的样子。只见村长夫人双手叉腰,“老娘又回来了,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给老娘跪下来好好的磕几个响头道歉,否则老娘现在就打死……”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妇人突然伸手推了推村长夫人的肩膀,然后指着角落大牛的尸首,颤颤巍巍的说道:“夫,夫人,你看那里……”村长夫人有些不悦的推开了她的手,“没看见老娘在教训那两个死丫头吗?一点破事也来打扰老娘?”
说是这么说着,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往角落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顿时吓得她退出了茅草屋,“死,死人了……”村长夫人的话音刚落,原本站在茅草屋门口的众人纷纷退出了门外,门外的村民们更是吓得个个后退。一时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什么人被杀死了?”
“是大牛,我亲眼看见大牛被杀死在那个角落!”
“不是吧,大牛那么强壮,怎么会被两个弱女子杀死?”
“真的,我亲眼看见大牛的尸体了!大牛真的被那两个女人杀了……”“天啊,他们两个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村子里杀人!”
“赶紧去找县令,去报官,这两个女人是恶魔,定要让她们两个杀人偿命!”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村民们惊慌失措,交头接耳,时不时的还有几位村民小跑开,似乎真的去报官了。村长夫人瑟瑟发抖的指着芍药,“你,你们两个疯了,你们竟然杀死了大牛!”
旁边的几人纷纷应和,“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杀人是需要偿命的?”
“在我们村子里面也敢杀人,今日你们非得为大牛偿命!”
“……”村民们义正言辞的骂骂咧咧个不停,仿佛忘了他们来这里也是想要把某人打死!是了,死的人不是自己身边的,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感触,只有死亡逼近他们了,他们才会感到害怕。沐浅音有些可笑的勾起了唇角,“杀人偿命这个词,是不是只适用于老百姓?稍微有一点点权势的,就算杀了整个村子的人,是不是都没有人敢放一个屁?”
村长夫人呸了一声,“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老娘告诉你们,今日你们两个必死无疑!”
芍药冷漠道:“就算我们没有杀死大牛,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吧?好意思在我们这里说杀人偿命,明明人命在你们的眼里就如杂草一般,你们何时重视过?”
她的脸上写满了气愤,似乎是恢复了一点力量,她也不再害怕眼前的这些村民了。只见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村长夫人面前,“你们将我打的奄奄一息,抛尸荒野的时候,可有想过杀人是需要偿命的?没有吧?是我的命不算人命,还是你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