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的山野林夜,粗壮的野藤在林木参天间环绕,一道金色的身影在像箭头一般,在漆黑的夜里穿梭。那是个穿着金色盔甲的人,一个金甲铁骑。他神色间略显匆忙,因为作为金甲铁骑的斥候,他便是这支圣教军队的眼睛,负责把侦查到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反馈给指挥的统领。虽然因为山林间的障碍太多舍弃了坐下的战马,但他的速度已经提到了极致,只能看到一道金光在面前一闪而逝。许久之后,他在一处相对开阔的草地如流星般坠下。那片草地正有着无数耀眼的金光在闪烁。“金甲斥候小队,回报!”
单膝跪在地上的金甲斥候恭敬地喊道。被金甲铁骑簇拥在中间,盘坐在地上的连天缓缓睁开眼睛,“有哪些人的消息了?”
“报告统领大人,守墓一族的异端与此地的野族人勾结,此刻正在野族之内。”
“圣教在南林之地的力量看来还是比较薄弱,这些蛮荒野人居然敢窝藏被我圣教审判的异端份子。”
连天站了起来,“召集附近所有的金甲小分队,向野族进发,一只苍蝇也不许逃出野族!”
那金甲斥候应了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原地。连天沉吟了一下,忽然转过身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开口道:“顾风,打败你的那个小子就在前面,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我金甲铁骑不需要失败两次的废物。”
漆黑的夜里,金甲少年的头缓缓低垂,手中的金刀有刀意撩天而上…………野族的内殿之中,韩十三盘膝坐在刀痕的下方,石刀被搁在膝上。他闭着眼,双眉紧拧,一副郁闷透顶的模样。“不行,还是进不去。”
半响后,韩十三睁开眼睛,烦恼地扯了扯嘴角。“刀痕里应该是藏着某处异度空间的,我隐隐若若窥见了一角,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韩十三喃喃自语,“那只由刀痕带出来的小白虎也不见有动静,依旧沉睡在灵灯之上,本来还夸下海口说有眉目了,如今要自己打脸了呢……”他托着下巴,望着手中的石刀,在看看刀痕,这两天已经试了无数次让石刀进入刀痕之内,可是却未能得到什么有效的进展。望着刀痕,他感觉就像望着一道关闭的门,而且他还怎么也找不到打开门的钥匙。正在他沉思的时候,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袖里翻出一手向他肩上拍去。“啪!”
一把玉扇子正正地捶中他,可是他毫无反应,悄然来到他后面陶桃桃“嘿”地叫了一声,“韩叫花,你闷声不吭地看了这刀痕两天了,还没瞧出啥门道么?”
韩十三哼了一声,“你以为天下的包子都那么好吃,张嘴就来,参悟这种东西是个技术活,哪能急呀!"“老陶,你个王八犊子没事少来烦老子,我将来可是要拯救苍生的。”
陶桃桃哦了一声,扇子一收,“那好,那这野族秘地我和花儿姐俩进去得了……”“慢着……”韩十三一拍脑门,“我都差点忘记这事了,大祭司那边终于是准备好了么?"看见老陶点了点头,韩十三嗖一下起身蹿了出去,弄得前者一阵哑然。入云古树那座云台之上。当韩十三二人出现的时候,大祭司等人早已来到,他哈哈一笑,朝着众人点头,看来对着野族秘地颇为感兴趣,毕竟有宝贝的地方谁不喜欢?“人已到齐,那便烦请大祭司开启秘地。”
老族长微微躬身,众人也跟着施礼。此次,除了韩十三这边三人之外,野族由阿塔带着三名健壮的野族战士,一共七人进入野族秘地。大祭司也没多说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向着云台中央走去。她将手中的月牙法杖高高的举起,云开见月,一道苍凉的光芒由天际打下,接连上法杖上的白色月牙,大祭司的白袍即可如同浸在柔和的月光之中,圣洁无比。韩十三看着这幅如画卷般的月光美人,他的眼睛不由地虚眯起来,盯着大祭司的背影露出古怪的神色。“该死的,你眼睛往哪里看!”
旁边的花儿姐用肘子捅了他一下。“嘘……”韩十三打了个手势,悄悄说,“注意看大祭司的脚下……”花儿姐皱起柳眉,不过还是看了过去,只见大祭司脚下像踩着一朵云彩一般,衬托着她那袭白色长袍,如谪仙一般除尘。“灵气凝结的云彩?”
陶桃桃也发现了异状。“灵气透体凝结成实,上境界的表现,这大祭司隐藏地真深。”
韩十三砸砸嘴,“可是,这野族不是天生灵气不通么?难道大祭司是假的野族?”
“咳咳……”一旁的老族长忽然咳嗽了一声,显然听见了众人的嘀咕。“你们两个白痴看清楚点。”
花儿姐指着那云彩说,“那个,可不是大祭司体内的灵气,而是这棵古树的……她似乎与这棵古树产生了某种沟通……”俩人一愣,细看下果然发现真是如此,大祭司脚下的云彩是由从下边的古树渗透的丝丝灵气凝结成的。就在这会,那朵云彩越结越大,竟然托着大祭司的身子缓缓升起。“嗡……”云台上,响起异样的声音,大祭司原先所站的位置,一个繁杂的法阵逐渐显现,手中的月牙法杖伴随着嘴里吐出的野族语,她将法杖往云台之下一指。云台下的缥缈云层搅动,刹那形成一个漩涡似的白洞,法阵闪烁不止,片刻之后白洞的入口逐渐稳定下来。“你们进去吧。”
半空中的大祭司轻声开口。啊塔带着三名野族战士,走到云台边上,那些野族战士好不带犹豫的纵身就往云台之下跳,一前一后都消失在白洞里面。韩十三挠了挠脸颊,与陶桃桃面面相觑,这可是在入云的高空在往下跳,摔下去还不稀巴烂?!这个时候,正准备跳下去的阿塔,忽然朝韩十三这边看了过来,那张粗矿的脸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招招手,似乎要礼让一下韩十三,让他先跳。韩十三嘿嘿怪笑两声,却没有迈开步子,阿塔颇为不解,不过也没想太多,像跳水一般简单一头栽了下去。“韩兄,请!”
陶桃桃摇了摇扇子,给他让了条路。“不不,陶兄先请。”
“你先请,你先请。”
“还是陶兄先请……”俩个“无胆匪类”在那里请了半天,楞是站着不动,背后却忽然风声大作,一头巨大的恶犬扑来,甩起肉掌将俩个人像鹌鹑一样拍飞了下去。花儿姐站在后面,恶狠狠地道:“你们他娘的还是不是男人……”说完她一个闪身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