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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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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月,我就已经猜到,那是你了。虽然心中有怨,有不甘,但大家的教养告诉我,要把日子,继续过下去。我已经是他的夫人了,就不能对不起他,背叛他。即便我的情,都在你身上,可我能做的,只有遗忘。让一切,都重新开始。二郎,我恨过你,怨过你,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联合他,一起欺骗我。但从你的眼神里,我又瞧的出,你也没忘记。我曾一直在告诫自己,此生,是你我无缘,才会落到这一步。不管你是出于哪种原因,骗了我,害了我。可只要你对我的情,真过,存在过,我都可以原谅你。身为名门后代,身为青州首富的千金,我的婚事,从来都只能门当户对,不能随心所欲。嫁给他,或许已然是天意使然,命中注定,最好的结果了。还能见到你,晓得你的存在,我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了。我这辈子,唯有两件事后悔过,一者,当初情系一人,碍父母之偏见,未能坚持。二者,没能与你,道明真情。我是个安于现状的女子,我更愿意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所以当那晚,你问我,可还记得曾经的他,可还怀念月下赏花,上元观灯的日子时,我只能说,一切都过去了。所以当你提及要带我走时,我才会昧着本心,呵斥你,拒绝你。其实我早便想,让你带我走了……但我挂念的太多,我没勇气,去做那为世人所唾骂的女子,我不想让爹娘,以我为耻,不想让青州谢家,因我,而颜面扫地。我这辈子,顾虑的太多,努力想做个完美的姑娘,可如今,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云衣……”陈澜握住她的手,眼下有泪,“是我害了你,是我让你,遭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你别走好不好,留下来,别走。”

谢云衣无奈的笑:“没法子的,我留不下来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半鬼半妖的存在。凡间事情了结完,我便要遵守承诺,下九泉,过忘川,赶去投胎了。”

“云衣。”

陈澜低声抽泣,谢云衣温柔的攥紧他的手,浅声安抚:“别哭。别为我哭……一切,都是命。你我今生无缘,唯愿来世,你我各自安好,若能再见,我再还你一世情深。”

“云衣,云衣我不想要什么来世,我只求你活着,只求你别走。你可知,这两年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想你,却又害怕见到你,我怀疑陈家那个女人的身份,可我又怕,那是你对我的惩罚,那张脸,明明就该是你……云衣,我曾拼命想要忘掉你,可你早已在我的心里扎了根,我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曾经你在月下看花灯的样子,就连做梦,都是你在责备我,我怕你恨我……我更怕,你彻底离开我。”

男人将额贴在谢云衣的手背上,低声哭诉。谢云衣却依旧在笑:“我问过树爷爷与蝴蝶妹妹,他们说,今生缘浅之人,来世必会相遇,今生情深不寿之人,来世,老天爷必还其圆满一生。二郎,放下吧,我在来世,等着你。”

“云衣——”上官垒收拾完口供笔墨后,招呼了那些衙役捕头离开正堂,亲自送还围在门口看热闹的几名百姓离开,归来时又回头看了眼外面的雨势,走到自家大人身边抱怨道:“今日这雨,怕是要下个没完没了了!以前只听老一辈说,人啊,干坏事了,上苍便会降雷下来劈死他,原以为只是个传奇的说法,没想到,今日倒是让我开了眼见了。只可惜啊,那道雷没把他当堂劈死,还得麻烦咱们,再砍他一次。不过我瞧他方才那模样,是被吓得不轻啊!”

“你若是被雷劈了,你也吓得不轻。”

张如枫故意拿上官垒打趣,上官垒拂了拂身上的雨迹:“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哪有大雨天,说别人被雷劈的。真是晦气,呸呸呸!”

见堂上那三家人还在煽情,上官垒忍不住跑过去询问:“谢小姐怎么回事?有救吗?”

抬指要去触摸谢小姐,却发现谢小姐已经接近虚无了,“哎呀娘啊!大人,你快来看看,这谢小姐伤的太重,都快消失了!”

张如枫闻讯也赶过去,定睛一看谢云衣,确然虚弱的厉害。“快,吩咐人撑伞将她们送去重歆楼!”

谢老爷不明所以:“重歆楼?把我女儿送到重歆楼做什么?重歆楼那种地方……”“那种地方怎么了!”

柳老爷嗤之以鼻:“看来谢老爷不但翻脸不认我们柳家,如今连当年的白妹子,都不打算认了!谢老爷变脸变得这么快,不去唱戏,真就可惜了!”

“哎呦什么时候了,还在斗嘴!”

上官垒头疼解释道:“这谢小姐的伤,怕是只有重歆楼的白老板能治,白老板通晓玄门之术,当初就是她,帮你女儿遮住了身上的阴气,让柳夫人病情好转起来的!”

谢老爷哑然,顿了一顿,转身要走:“我去找伞,一会儿我抱她过去!”

众人正混乱中,月魄突然撑伞出现,挡住了谢老爷的路,“不用去了,林公子算到谢小姐在公堂上会有麻烦,所以便提前准备好了仙丹,让我送过来。”

牡丹花小瓷瓶递给了谢老爷:“一次一粒,一日三次,这里面是两日的量,按时服用,便不会有事了。”

“仙丹?”

谢老爷双手接过药瓶,激动道:“恩人啊,多谢恩人!”

张如枫儒雅走近她:“你怎么来了?”

月魄合上沾满雨迹的油纸伞,无奈叹道:“我想来看你断案,不行么?”

张如枫挑眉,“行。自然是行。”

月魄满意的昂了昂头,“不错嘛,穿上这身官袍,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安排在后面,也好过你在外淋雨。”

“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林公子让我帮忙送药,我才顺道来听你断案的。我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审一半了,难道我还能将你从公堂上叫出来不成?”

张如枫稳重道:“不能叫本官,你可以随便寻个衙役,让他帮忙安顿你。”

月魄摇摇头:“算了算了,今日是公审,公堂外那么多百姓在呢。我若是太过招摇过市,会被人认出来的,届时你这青州刺史的名声,可就被我给染臭了。我还是躲着点好,免得真的让你有辱斯文了。”

“你是我张如枫的好友,我既认了你,便不怕旁人说三道四。再有下次,不必有所顾虑,你虽为花楼花魁,但你身世清白,本官与你有个牵连,无伤风雅,更不惧外人眼光。”

张如枫一腔真挚的道。月魄抿唇笑了笑:“虽然你能这样说,我很开心,但是我月魄,还是识大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毕竟你是一州刺史,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我很清楚。在自己人面前,我们可以畅谈无阻,但在外人眼前,还是谨慎些吧,我不想给你招惹来什么麻烦……”上官垒不知何时出现了:“呦,月魄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体贴了,都会为旁人着想了!”

月魄红了脸:“我、我一直都挺大度,挺体贴,挺为人着想的好不好?”

“哈哈哈哈,好好好,月魄姑娘这样,挺好的!”

上官垒躲在自家大人身后,提议道:“今日雨下的这么大,还要劳烦月魄姑娘亲自来送药,怪不好意思的……我看今日这雨,九成是停不下来了。姑娘你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不要来回跑,两头折腾了,咱家大人今日还要留在府衙办公,也不回私邸了,你要不然也留下来,一者免了冒雨走这么多路的麻烦,二者,权当陪咱家大人了。左右这府衙,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到时候我让人收拾一间出来,给你暂住。”

“啊不不不,这多不好意思,我一个贱民,怎能住府衙?我实在享受不起……我可以等雨停了,或是稍小一些,再走。”

目光羞窘的看向张如枫,“刺史大人还是专心办案办公吧,我、我不用你们这样操心,我独来独往,都习惯了。啊对了,七娘让我告诉你们,重歆楼择了好日子,准备开张了,届时还请刺史大人高抬尊手,帮忙写一幅字,好悬挂于大堂。那个,大人可不要误会啊,咱们重歆楼重新开张,是准备做正经生意的,可不是干花楼……”“这个本官清楚。”

张如枫打消月魄的顾虑:“我都已经听茶娘说了,还见过茶娘的图纸,重歆楼是想改造成酒楼茶馆及歌舞坊于一处的会宾楼,这是件大好事,本官又怎会吝啬于一幅墨宝。等本官写完了,给你送过去。”

“还有、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七娘说,重歆楼开张吉日往前这几天,会在楼中设灯会,摆试赛,比射箭,抛绣球……你得空,可以来重歆楼看看,有热闹可凑。”

月魄脸红了一大片,张如枫听罢,和善点头:“我知道了,我得空就去。”

“好……”月魄缩缩脑袋。另一头的谢家小姐缓过来了,谢家老爷前来致谢,却听月魄提及重歆楼,便好奇问了句:“这位姑娘,是重歆楼的人?”

月魄一怔,木讷的回头,心虚对上谢老爷的迫切眼神,“啊……是,我是重歆楼的……”姑娘二字,难宣于口。月魄突然发现,自己在重歆楼当了这么多年的姑娘花魁,今日倒是头一回,觉得姑娘这个称呼,如此……丢脸……以往她总自诩卖艺不卖身,而自命清高,现在方发现,既是进了那个楼子,管你卖身不卖身,在外人眼中,皆属不正经。之前不在乎,也不认为丢人,现在……不知何故,她总觉得自己身份丢人,不但丢自己的人,还丢张如枫的人……张如枫见她今日态度反常,神情忸怩,多少也猜到了些许缘故,直言不讳的接上她的话,郑重回答谢老爷:“这位姑娘,是以前重歆楼的花魁,她懂医术,是曾经京中神医的后人。不知谢老爷,可有什么事要请教月姑娘?”

月魄听见张如枫将自己的身世给揭穿了,羞愧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然没等她面红耳赤的低头遮脸,谢老爷便先激动笑道:“原来这位姑娘就是月魄姑娘!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月魄姑娘之前在城中帮忙照顾那些身染瘟疫的病人,不顾被染病的风险,给百姓扎针用药,你善心救人的美名,在下早有所闻!”

“啊?”

月魄被谢老爷这一夸,给整迷糊了。谢老爷眉目和善的继续道:“老朽,的确有件事想要请教月魄姑娘。”

月魄迟钝的点点头:“您请说。”

谢老爷捋着胡子敛眉问道:“方才偶听人提及白老板,敢问,现在重歆楼的白老板,可是白影白夫人?”

月魄摇头:“不是,我家主人先前半年,就已经去世了。”

“这……”谢老爷倏然失望,伤怀痛心道:“竟、已然去世了。她比我们都年轻,怎能……先我们一步离开了!”

月魄亦是深感惋惜的抿了抿唇:“我家主人,是身体太虚弱,才病故的。”

“那现在的白老板是?”

“是我家小主人,白影白夫人的女儿,白茶娘。”

“白茶娘。”

谢老爷捋着胡子惆怅:“看来,坊间传闻,都是真的了。重歆楼的新老板,就是白茶娘。我之前偶然于酒桌上,听几位老友提及这件事,彼时酒过三巡,只顾推杯换盏,却并未将此事入心,方才听人提到,方再忆起来……原来她的女儿,都能独当一面了。好啊,好啊!”

张如枫想了想,好心道:“既然案子已了结,那你们两家,便趁机,多说说话吧。本官与月魄,还有上官垒要去内府办事,现在外面雨下的这么大,诸位也不方便离开,就在这里先躲躲雨,等雨停了,再乘马车离开吧。”

“是,多谢刺史大人,为我女儿主持公道,改日谢某必定亲自登门拜谢刺史大人!”

谢老爷俯身向张如枫行礼,张如枫轻描淡写道:“登门拜谢便不用了,本官是青州刺史,查案洗冤,乃是本官职责所在。”

回头与上官垒道:“上官,去寻两把伞来,同本官一起去后面调卷宗。”

“是。”

上官垒刚转身,大堂内却又传来了柳夫人的惊呼:“你手腕上的这个疤痕,从哪来的!你、你爹娘是谁,你祖籍哪里的!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张如枫与月魄放眼看过去,只见柳夫人正扯着陈澜的手不放,满脸惊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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