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赶祁琛走,倒是让祁琛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想的,他突然开口道:“休息?怎么,你开着灯难道不是在等着我回来吗?还是说,你现在上床,是在欲擒故纵的邀请我?”
“祁琛,你混蛋!”
江麓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祁琛,眼里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样不堪的人?才会无论我做什么事情,在你眼里都带着肮脏的目的。祁琛,你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还有没有一丝良知?”
祁琛没想到江麓如此伶牙俐齿,对上她这么绝望又悲凉的目光,再想到刚刚他自己说的话,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混蛋。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就被他彻底压制下去。“江麓,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现在过得如何,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祁琛冷冷的说道:“我今日来,除了为了莺莺的事情,还有今日的事情……”祁琛说到这儿,顿了顿,想起今日江麓衣衫不整的被杜延陵压在身下的情形,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的冒了起来,“江麓,既然占了祁太太的名义,就要护好祁太太的名声,不要做出有辱我祁家门风的事情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
江麓听到这话,觉得好笑极了,“结婚三年以来,你对我只有无穷无尽的压榨,不是辱骂我就是让我去给江莺莺输血,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祁琛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江莺莺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索性盖上被子关了灯闭上眼睛。“江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黑暗之中,传来祁琛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今日你敢赶我走,他日别求我回来!”
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在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江麓抱着被子哭了起来。由开始的小声哭泣,到后来的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了整个屋子。她憋太久了,那些等待多年心上人归来,却成为别人的男人的难过、那些不为人知的委屈、那些强装无事的过往……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在夜晚。她要将这些年的委屈憋闷,一次性发泄,一次性哭个够。哭过后,擦干眼泪。从此往后,不再流泪。屋外,祁琛接了个电话后,上楼准备找江麓算账,却在上楼梯时听到了哭泣声。他从未见她哭得那么伤心绝望过,在他的印象中,江麓恶毒、爱慕虚荣,霸占着他祁琛妻子的身份不放,尽管被强制给江莺莺输血,也从未低过头,更未哭过。可这次,她竟然哭了。他本来是要上去叱责她,并提出跟她离婚的,可在这一刻,听到她哭得快要断气了的声音时,他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又爬了上来。堵在他的心口,不上不下,令他烦躁不安。他鬼使神差的继续上楼,手机里的铃声再次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按了静音,继续往前,可手机铃声却再次响起。如此反复三次,他终究还是拿着手机离开了屋子。到了车上后,他才接了电话,“莺莺,怎么还不睡?不是答应了我,要早些休息吗?”
“祁哥哥,我…我害怕。”
江莺莺楚楚可怜的声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约约还有哭声,“我…我刚刚做梦了,梦见…梦见你不要我了。”
“别怕,梦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祁哥哥,梦…梦好真实啊。”
江莺莺小声的抽泣着,“我…我只要一想到你不要我了,我就好难过啊,莺莺好难过啊。”
“不会的,乖,我不会不要你的。”
祁琛说话的声音异常温柔,可已经很久没有抽烟的他却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你不要乱想,等三个月过后,我跟江麓离婚了,就娶你。”
“祁哥哥,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江莺莺眼底闪过亮光,却用十分愧疚的语气说道:“祁哥哥,姐姐她那么爱你,你要是真的跟她离婚的话,她会活不下去的。其实我…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其他的我都不介意的…”“我的莺莺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听到江莺莺这么说,祁琛心里刚刚升起的对江麓的那么一丝怜悯顷刻消失殆尽,“莺莺,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安心治病,你要将病治好,才能跟我白头偕老。”
“嗯。”
江莺莺害羞的嗯了一声,又小声道:“祁哥哥,我…我就不能用别人的血吗?为什么非要姐姐的血啊?姐姐经常给我输血,她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整个京城,只有她与你的血型最匹配。用她的血输给你,对你的身体最好。”
祁琛耐着性子说道:“莺莺,你不要太善良了。就她做的那些事,她就算给你输一辈子的血,也是应该的,你不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