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上次赏花宴已过了有半月有余的时间。眼看着快要进入盛夏,一大早,太阳便是高高悬挂于天空,明晃晃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明乾殿内,群臣们正在各抒己见。上位的元安帝看着此时殿下正在侃侃而谈的礼部尚书,靠在龙椅背上不知道想着什么?“启禀圣上,如今朝堂之上年轻官员甚少。臣以为自当引大批年轻贤士入朝。为朝堂和江山注入新鲜血液和更多的思想。这实为国之繁盛之未来啊”“高大人的话,老臣就有些不爱听了,你这意思岂不是说我们这一些老家伙已经是不中用了。”
“柳老误解晚辈了,我岂敢说在座诸位老臣的不是,大家都是为江山社稷有功之人。在下只是觉得近年入仕的年轻人中不乏许多有想法有资质的,国之强大需要人才,自当好好利用起来。”
礼部尚书听见柳太傅反驳自己!也只是陪着笑找补话。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只是冷哼了一声,捋着胡子说道。“高大人不知是真的有心想让皇上提拔贤士还是想以权谋私就未可知了。”
礼部尚书听到这里,急忙出声喊冤。“您这是什么意思?在下能存到什么心思谋什么私欲。您老可不要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下官无故惹了一身脏水。”
“假仁假义,委实不必!”
柳太傅也不买账,两人就这样在朝堂上你来我往争执不下。元安帝听着着,只觉得头痛不已。他感受着渐渐燥热起来的空气,只想快点结束这朝会。终于出声制止:“老师莫要多心,高爱卿与您不过都是为了朕的江山出谋划策、共谋鼎盛罢了。老臣稳健,新将雷厉。大家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高爱卿也所言有理,你们说的朕都会考虑考虑的。今日若无其他事,就此退朝吧!”
一方是自己的蒙学老师,一方是当朝有力的权臣,不到万不得已元安帝并不希望双方太过僵持,所以各自安抚之后便退朝回了书房。元安帝回到了书房本是打算整理折子,可是渐渐燥热的空气让他头疼半天都不的缓解。就在这时身边的张云亭来通传“禀皇上,皇后娘娘带了点东西过来看望皇上,让小的先来问问皇上是否得空,若是不方便娘娘便就不打扰了。”
“叫进来吧”随后皇后便带着静心提着一个精致的小食盒走了进来。皇后上前行了个礼这才柔声说到;“参见皇上。臣妾见这日头渐渐毒辣起来,想着皇上每每入暑以来就容易头痛不已。今天听说皇上又难受了,臣妾便准备了些清热解暑的甜汤前来探望。这汤是已经放了一会儿,不会过于的冰凉,现下可以饮了去想必会有所缓解。”
“皇后果然贴心,平日里你打理后宫也是辛苦了。来,你也饮下一碗吧”元安帝语气平淡。只是将盅里的甜汤匀出了些到一旁的小碗中。随后递给了边上始终温和笑着不曾言语的皇后。张云亭见皇上和皇后这般便带着静心退到了外间候着。屋里的帝后两人拿起汤匙刚没喝两口。只见江贵妃就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来不及阻拦的张云亭和静心。“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小的本想前来通传,只是贵妃娘娘这边还未等奴才说话就先进来了。”
张云亭连忙跪下告罪,而跟着跪下的静心也借机对看过来的皇后递了个眼色。而江贵妃这边一进来就盯着眼见笑眯眯的皇后,而皇后这边,感受到了江贵妃的目光,放下汤碗起身“好了张公公你先带人下去吧,这儿没什么事了”等人都出去之后皇后才重新开口。“妹妹来了,快些请坐吧,我与皇上正一起饮甜汤呢。只是今日却是不巧未曾准备多些,连我这碗都是皇上分给我的,不然定邀你一同共饮。”
“哼,你是真来这儿送甜汤了,还是想来做点儿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女人心肠好生歹毒。前些日子我皇儿落水,当面你假意说让人三缄其口。背后竟撺掇着谣言四起。想来京中这几日传言都是你做的吧。哼,你休想哄骗了皇上去给殊儿赐婚。那个心机的女子也不看她配不配。”
皇后看着咄咄逼人的江贵妃和一旁眉头蹙紧不说话的元安帝。假装一脸不解的说道:“妹妹,这是在说什么呢?我不过是过来送个甜汤,怎就扯到大皇子身上去了。”
“你少在那一旁装傻,你别以为皇上。。”
“够了!”
许是皇后的云淡风轻激恼了江贵妃。她言语表情之间越发的乖张,竟忘了在意元安帝的反应。元安帝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怒斥了一声,打断了江贵妃的话。“上次你为了这事吵吵嚷嚷,朕没与你计较也就罢了,这次你可曾有将朕放在眼里,一进来就在皇后面前叫嚣,你可曾与我行了礼?身为贵妃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连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你这般作态给下面的妃嫔看了。人人还以为若是得宠,朕就能允了你如此放肆乖张,那日后朕的后宫岂不是乱了套了?我现在没空理会你,你先回自己宫里待着,好好反省。出去!”
江贵妃见元安帝发火了,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她看着一旁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的皇后,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和皇上行了礼准备告退时还不忘瞪上皇后一眼。这边江贵妃走后元安帝只觉得有所缓解的的头痛又开始了,皇后见状立马上前为其按摩额头。“刚刚江贵妃所谓何事呀?”
见皇上开口,皇后也顺着接下话头。“肃宁侯府二房的姑娘前几日参宴落水被大皇子所救,没想到事后一颗芳心暗许。不过大皇子温润如玉,容貌也是随了皇上是一等一的俊俏。女子倾心自也是常事,只是那家姑娘近日似乎相思成疾卧床不起了。江贵妃那边似乎觉着这姑娘是作秀,所以十分不满。还说那等身份不显的母家是不配与大皇子的。可是臣妾了解到那姑娘似乎没曾想过求得皇家恩赐。她只说希望这是自己的造化与修炼,不希望有人为此为难。““那姑娘如何?”
“印象中那姑娘倒也是个不错的。听说那日宴会大皇子还将她做了一幅画,想来大皇子这边对美人也是有些印象的。臣妾说句实话,臣妾的确有心软想促成佳人,可是这一切还是得看皇上和大皇子的意见,臣妾自知是断断做不了主的。所以臣妾从未想过与皇上提及此事,也不知这江贵妃为何会如此怀疑臣妾。”
皇后一句话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表情淡然,仿佛此事真的与她无关。她的确没打算和皇上说,但她却将这种想法透露给了江贵妃安插在她宫内的眼线。既然有现成的干净棋子,那她就得好好利用不是。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江贵妃居然来的这么快,情绪还那如此激动,倒是省了她想办法挑火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