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木风去看了一下部族里的情况，厕所已经建造完毕，可以使用了。为了防止族人弄混，他在男厕旁边竖了一根竹子，在女厕那边竖了两根竹子，并责令离虎通知下去，这才自己回去翻看陶器阴干的怎么样了。他还没刚到山洞，就看到白牙小跑着冲他喊：“木风哥哥，木风哥哥！”

“怎么了？”

木风奇怪，“有什么事情呀？”

白牙气喘吁吁，已见波澜的胸口起伏不定，她俏脸泛红，瘪了瘪嘴终于低下头问了一句：“那个……厕所要怎么用啊？”

“啥？”

木风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脑袋有点发懵，然后眼神无比怪异地看了白牙一眼，发现她也已经羞到不行。木风只觉头大，左右看了没人，赶忙在地上画了两个坑位，然后自己一左一右的站到上面，快速说道：“就这样，一只脚踩一个，然后蹲下，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嗯！”

白牙声如蚊蚋，俏脸绯红，逃命也似的飞奔而走。木风自己也觉得一股羞耻感觉涌上心头：“他么的，老子教女人怎么上厕所，什么跟什么！”

吐槽归吐槽，该干的事还是得干，他小心翻了一下做好的陶器，已经算是阴干了，估摸着再晒上一天半天的就可以进窑了。他用手轻轻试了一下上面的触感。“比我预计的要早上一两天，看来这山洞里的空气相对干燥，陶器阴干的也快了。”

木风自言自语，“看来得上点釉，不然烧出来的陶器表皮再不光滑，也容易脱皮。”

他想了想之前老师傅教他做陶器的时候教的那些知识，各种高级釉，各种上釉法。但是其中一种最简单的釉，也是最容易获取的——草木灰。而且那位老师傅也告诉他了，草木灰釉质也分高低。灰质发白，显得轻飘的最差，灰质呈现灰色甚至深灰，摸到手里有种石粉感觉的最好。别的东西对他来说可能不好找，但是草木灰却再简单不过。白牙刚刚收集草木灰撒鸡笼圈舍，还剩下不少。木风直接去找了白牙，要了草木灰回去自己处理。筛釉跟揉土一样，都是要求精细为佳。木风先把一堆灰倒在地上，拿着一根竹片轻轻拍了灰，这样灰质紧实的沉到下面，上面的都是一层浮灰。木风轻轻吹动，让浮灰飞走，四下灰尘乱扬。白牙两手乱舞，俏脸满是不解：“木风哥哥，你没事吹灰干什么？”

木风歉然说了一句：“抱歉，你等会就知道了。”

说着，他又拿起竹片将剩下的灰表层上的大颗粒灰质轻轻刮去，剩下的灰质看上去已然十分精细。乍看上去，俨然如同精磨过的灰色面粉。他又拿起之前的纱布，捧起灰放在纱布上，一点一点筛除，最后终于得了一小堆精细至极的草木灰。望着颜色淡灰，入手颇有沉淀感的草木灰，木风点了点头：“行吧，也只能瘸子里挑将军，算是草木灰里的上等货了！”

“瘸子，将军？”

白牙疑惑，大眼睛里眨呀眨的，“木风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

木风笑着说道，“这些灰啊是有用的！”

“有什么用？”

白牙更好奇了。“我要用它做釉质，抹在这些陶器上！这样的话，陶器出来就会很亮，也很好用！”

白牙听得一愣一愣，完全不明白木风在说的什么。木风看她一脸兴趣，却又茫然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活计。草木灰上釉法古来有之，灰与水的配比不一样，烧出来的陶器颜色也会不一样，什么烟灰色，水墨色，墨绿色之类的。木风听过的最出名的就是“51度灰”。不过他虽了解过这些，但是真正烧陶却真的是个半路出嫁的和尚，实在对此不擅长。好在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陶器能用就很好。至于能烧出来什么颜色的，看天意吧。因为筛出来的灰着实有些多了，木风也不是小气的人，加上担心陶器上釉质挂的少影响质量，他直接照着泥糊糊的方式搅和起来了。搅和半天之后自己也觉得的确有些稠了，只得又加了水继续搅拌。不成想他这样举动在白牙看来却又意义非常了。她看着木风自己唠叨不清地嘀咕，又是加水又是比划的，一时间竟担心起木风来。她眉头轻轻蹙起，好看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心疼。但是木风却没注意到这些，自己拿着一个小一点已经阴好的陶器，轻轻捏着在石罐里转了一圈，看了一下，上面的釉质还是比较匀的。“完美！”

木风咧嘴嘿嘿笑了起来，“开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