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的反击也彻底激怒了长毛象。在他们眼里,敢打扰它们吃草的人得死,敢对它们动手的人更得死!至于谁是谁,它们压根分不清,也懒得分了。这个时候长毛象的可怕之处就彻底展现出来了。它们一个个抬起巨大蹄子照着对面的人就暴怒践踏,长长的鼻子直接自这些人坐骑的头顶掠过,将他们那如同挠痒痒的骨刀棍棒连人卷起,最后再重重摔在地上。一转眼,又是三四十人被摔倒地,眼看着是活不了了!五十来只长毛象如一堵厚厚的墙,终于“刹车”堵在了丛林口,又齐齐大踏步上前践踏而来。人、坐骑、还有树木,通通无法阻碍他们的脚步!甚至于这群人里也有披甲地龙的,在面对这样恐怖的长毛象群跟前也是毫无招架之力。不待他们背上的主人吩咐,这些披甲地龙掉头就要跑。但是丛林之间灌木、树木较多,岂是它想转身就转身的,结果披甲地龙连同它背上的人齐齐被长毛象踩中尾锤,继而被践踏成了肉泥!长毛象之威,恐怖如斯!“啊!头领被杀死了!”
“快走,这里是青鸟部的陷阱!”
“快回去告诉大酋长,青鸟部在这里有埋伏!”
……一时间这些原本追杀长宁的人纷纷后退,再也顾不上什么也玛朵——就连他们头领的尸身也顾不上了,纷纷溃逃。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木风误打误撞之下引导过来的!终于逃出生天的青鸟部人察觉到身后异状,终于得以暂缓脚步缓了口气。他们一路上奔逃至此,被雷泽部率领大部人马追杀,死了两人,带着的牲畜也被夺去了十来只,如今只剩下二十多只。这些损失还都在他们承受的范围之内。但是部族里的也玛朵——长宁差点因此丧生,几乎让所有人都胆寒不已。眼下见到追兵没有跟上来,他们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以放缓了。尤其是长宁,此时已经示意披甲地龙停下,坐在披甲地龙的背上捂着肩膀。她面色发白,额头有冷汗沁出,但是在看向木风的时候却终于神色一松,俏脸上如乌云散开,透着一丝喜意:“大酋长,又见面啦!”
木风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一旁的阿古力赶忙翻身下了披甲地龙,伸手扶下长宁,然后一手冲木风行了个礼,脸上挂着尊崇之色:“尊敬大大酋长,我们这次来是给您送盐巴跟牲畜来了,但是很不幸,路过雷泽部边缘的时候,被他们偷袭了。”
“雷泽部?”
木风皱眉。阿古力面有愤色:“这个雷泽部不过是一个小部落,仗着獠龙部的庇护竟敢对我们出手。这次我们带了四十头牛,一百罐盐巴,被他们劫走了十一头牛,杀死了两头,盐巴也被他们抢去了二十多罐!”
这个时候长宁俏脸上满是歉意:“对不住了,大酋长,这次是我们准备不足,现在没办法依约给您一百罐的盐巴了!”
木风一愣,心底大为震动。这都快两个月过去了,他原本以为长宁从自己这里学了弓箭造井之后早就忘了这茬,没想到到现在她竟然还记的这茬,而且当真给他带来了牛跟盐巴!只是眼下牛跟盐巴都被那个素未谋面的雷泽部给抢了部分去。换而言之,雷泽部这群人抢的是他木风的牛跟盐巴!“卧槽!”
木风心底火气,“他爹个熊逑,敢抢老子的东西,这个场子老子一定要找回来!”
他回头看了看远处动静渐小的丛林,压下怒火,转而大手一挥,“没关系,东西已经不少了,你们的心意我也感受到了!”
长宁脸上歉疚这才稍缓,松开捂住肩膀的手,示意阿古力松手,两手同时行礼道:“我自小阿爹就告诉我,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您教会了我做弓,让我们的族人少死了那么多人,按照约定我需要给您盐巴,这也是我们应该的!”
顿了顿她又真诚说道:“今天也也谢谢您,要不是您,只怕我们这些人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木风大为感动,没想到青鸟部竟然这么守信。他正准备说话,却发现长宁脸上浮现痛意,刚想开口:“你……”话音未落,长宁一个踉跄,直接迎面扑倒,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也玛朵!”
阿古力一声暴喝,想要伸手拉住,却没能拉到。而对面站着的木风下意识伸手接住,还没来得及去问怎么回事,却已然发现他接住长宁的手里已经沾满鲜血!而长宁则是双目紧闭,脸色愈发苍白!“卧槽!”
木风只看了一眼,就发现她肩膀上的白裘已经被鲜血染红,自脖子以下左边半个胸口都是血!“怎么回事?”
木风低喝,看向阿古力。阿古力只是瞧见了长宁一眼,神色瞬间慌张起来,他沉声说道:“刚才在丛林那边过小溪的时候她被雷泽部的人刺中了肩膀。当时她说没事的……”木风眉头忽地又松开,他转身喝道:“离虎,毛皮!”
离虎也不答话,径直取出一块毛皮递给木风,木风把兽皮铺在地上,又扶着长宁平躺在兽皮上,然后冲一旁的几人吩咐道:“我先救她,不要打扰我!”
阿古力等人重重点头。木风半蹲着,一手覆在长宁额头,一手按住她肩膀兽皮,防止血再次流出。随后他眼睛眯起,口中开始念诀。祝由术——木道衍生术施展起来!周围的一道道绿色光晕齐齐涌向木风,又自木风的右手尽数涌向长宁的额头。阿古力神情激动:“是治愈术,是治愈术!”
作为青鸟部的战士,他们见过部族里面的大巫祝施展过治愈术,那是只有进入过冥想的巫祝才能领悟的术!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木风,作为一个年轻的大酋长竟然拿也能冥想,还获得了治愈术!一瞬间他对木风变得愈发狂热起来,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木风竟然还出言不逊,木风也并未跟他计较,自己当真是可笑。二十来分钟以后,木风终于睁开眼睛,神色一松,说道:“好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