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才知道,这个理由毫无说服力。“没有,娘,你别乱猜了。”
施灵儿感觉有些累,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不过在分家的一些事上,她想知道温氏的想法,当下也不委婉了,直截了当地问,“娘,你有想过跟爹和离吗?”
说实话,这个爹挺不是个东西的,眼看着老婆孩子一直被母亲和大哥欺负,都不敢说半个不字,尤其是在卖女求荣这件事上,和他娘一样下作卑劣。施灵儿想分家,但真的不想带这个爹,想卖掉她的人,她都不想再继续和他们做家人。温氏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你胡说什么,我和你爹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个年代的女人和离不是件光彩的事,施灵儿理解她,又道:“他都想卖你女儿我了,你还想和他过啊?今天能卖女,明天就能卖妻,这种男人能有什么底线。”
说起这个,温氏的眼神黯然下来,极为失望地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不过也不奇怪,他向来最听他娘的话。”
“如果有机会离开他,你愿意吗?”
施灵儿歪在床上,拉着温氏的手撒娇着道,“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不要这种爹了。”
温氏叹了一口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里由得了我做主?”
施灵儿从这句话听出了巨大的无奈,只是没条件没机会罢了,想必真有这样的机会,温氏应该是愿意的,谁不想要更好的生活呢。施灵儿心里踏实了,只要按照她的计划执行下去,扔掉这一家人不是梦。第二日,施灵儿起个大早,打算和施家贤去看看找的那家铺子,然而准备出门时,施洪拦住了她。“你今天哪也不许去,跟我下地干活去。”
吕氏听说她又要出去,也跳出来:“别再出去浪了,省得别人见了风言风语,吴家大公子的病就快好了,在他抬你进门前,你就呆在家里。”
大伯父施泉摇头道:“老二,你确实该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闺女了,太不像话了,我昨天听人说,她一整天都跟那个姓墨的在一起,再这样下去,别说吴家大公子,就是和咱一样的人家,也不会要她,丢人现眼啊。”
施洪脸色尴尬,对施灵儿喝斥道:“听见了吗?再和那个姓墨的鬼混,我们一家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辱门败户的东西,养你有什么用!”
施家贤慌了:“奶奶,爹,我们还有事……”施洪怒道:“你们能有什么屁事?再大的事有地里的活儿重要吗?我让你去看着她,结果你倒跟她穿一条裤子了,没用的东西,你天天跟着她瞎混能有什么前途?”
施家贤听了这话,真想大声告诉所有人,我小妹,目前已经是个拥有上万身家的女人了,你们这些穷鬼颤抖吧!但是他不能说,小妹交待了,在分家成功之前,必须得瞒着,不然这钱都得被他们抢走。施灵儿笑笑,对施洪道:“爹,你进屋来,我有话跟你说。”
施洪没好气地道:“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进来啊,不然别后悔。”
施灵儿往屋里走,边向他招手。施洪只得跟进去。不多时施灵儿一个人出来,拍拍手道:“奶奶,你也来吧。”
当施灵儿和施家贤大摇大摆地离开家时,大伯母非常惊讶:“她跟她爹和奶奶说了啥?怎么进去一会,这两人都改了主意了?”
施泉也纳闷:“这俩人进去半天怎么不出来了?我去看看。”
“娘,你怎么了?”
施泉一进吕氏的卧室,就见吕氏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睡得正香。吕氏被儿子摇醒,迷茫地睁开眼,如坠五里雾中,“哎呀我怎么睡过去了,睡多久了?”
施泉奇怪地看着她道:“两刻钟。”
吕氏掀开被子下床,敲敲脑袋想了一下:“我睡前在干啥来着?好像在和灵儿说话……”大伯母拿了鞋子假侍候吕氏穿上,好奇地问:“她和你说啥了?怎么说完你就放她走了?”
“还没说呢,我就睡过去了。”
吕氏摇摇头,“太奇怪了,大白天的,我怎么就睡过去了……”大伯父想了下,冲进施洪的房间,发现他也在睡,气得跺脚:“肯定是施灵儿搞的鬼,肯定是她,也不知习了什么邪术,竟把人弄睡过去了。”
大伯母吓得瑟瑟发抖:“她那天还把我弄得不能动呢,我找她娘问问去。”
当一家人正在鸡飞狗跳时,施灵儿兄妹已经坐上了墨清玄的车子直奔县城。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再见到墨清玄,施灵儿万分尴尬,好在墨清玄话不多,她也就乐得沉默。进了城,墨清玄开口问她:“早饭要吃什么?”
施家贤抢答:“包子。”
墨清玄又看向施灵儿。一接触到他的眼神,施灵儿就浑身不自在,清咳一声:“一样。”
墨清玄载着兄妹直奔包子铺。进了铺子找到位置坐下,墨清玄直接去拿包子和粥,体贴地端到她面前,施家贤一见并没有自己的份,不由叫道:“怎么没我的?”
“你没长手?”
墨清玄淡淡地道。施家贤气鼓鼓地只得自己去拿。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施灵儿感觉空气再次凝固。墨清玄突然道:“昨夜,我梦见你了。”
施灵儿:“……”突然说这个干嘛,怪尴尬的。但得捧哏啊,不然更尴尬,于是施灵儿装作很自然地问:“哦,梦见什么了?”
“成亲了。”
墨清玄抬眼看向她,幽沉的眸光温柔下来,“你和我。”
施灵儿:“……”求求你别提成亲了行吗?我已经PTSD了!但是面上还得应和着:“还挺浪漫啊哈哈哈哈。”
墨清玄继续道:“梦里,咱俩确实生米煮成熟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