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不,不可能!”
秦璃歌轻笑着:“您的吃食,他当然做不了手脚。可您隔三差五喝下去的汤药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薛启铭应该是说,这东西只有他做得出来,只有经过他的手,才能是真正有效的。”
“那您猜猜,这里面有没有毒呢?”
皇帝狠狠的哆嗦了两下。竟然……秦璃歌继续道:“您还有几日活头,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吧。”
“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腐烂发臭,看着自己的躯壳一寸一寸被腐蚀。”
一想起殷时卿曾经受过的遭遇,想到他提起这段经历时候的波澜不惊,她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万剐。“不仅如此,你还可以欣赏到你周围所有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远离你。他们嫌弃你臭,嫌弃你恶心。”
“堂堂皇帝,最后也竟要落到这般下场。”
“陛下,臣女很满意。”
几个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皇帝盯着几个人的背影,只觉得脊背发寒。刚才秦璃歌说的话,在耳边挥之不去。她形容的太过具体,他甚至不需花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想出自己凄惨的下场。越是这样,就越是恐惧。越恐惧,就越后悔。越后悔,就越绝望。洛越几个人,去皇宫的国库里搜刮药材了。而秦璃歌和殷时卿,则是去了敬妃的宫殿。敬妃依旧还被锁链捆住,一段时间没见,她形容枯槁,状若疯狂。看见他们来了,几乎爬着到了他们面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也太久没有见过其他人。”
她颤颤巍巍的磕头。“卿儿,母妃真的知错了!”
殷时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缓缓走过去,将女人身上的伤口尽收眼底。各种抓伤,撞伤,还有一片又一片的乌青。新伤叠旧伤。“敬妃娘娘,这药发作起来很恐怖吧?是不是很疼?”
敬妃慌张点头。“我已经受够了惩罚,也付出了代价,我现在完完全全理解你了。”
“我现在不奢求你们原谅,只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殷时卿忽然大笑。笑着笑着,眼眶就彻底红了。“受够了惩罚,也付出了代价?敬妃,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害臊吗?!”
他猛的一挥衣袖,满心恼怒。几乎是要将这些年沉寂的愤怒和不甘心彻底爆发出来。“你和皇帝联手给我下毒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我会疼吗?”
“我一次又一次毒发的时候,你躺在皇帝怀里,娇笑连连,难道没想过我会疼吗!”
他一步又一步的走近。“我小时候,疼的满地打滚,哭着喊着给你下跪磕头,求你放过我,说我会听话。你当时说什么了?”
“你说,这点疼算什么,没用的废物。”
他眼底猩红,翻涌着杀机。随后,殷时卿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现在你想让我放了你?”